扶玛眼神冰冷,密密麻麻的血丝遮掩不住眼中的深恶痛绝,如果她手里有把三十公分长的刀,早就冲上去一人捅八下了。
她这几天饱受煎熬,这两个人却在风流快活,翁归靡不肯见她,却跟刘烨整晚待在一起,他们两人当真要跟全天下作对吗?他们就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冯嫽警惕地挽着刘烨,翁归靡快步迎向她:“扶玛,你来多久了,有什么事吗?”
扶玛不搭理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刘烨,冷冷地问:“昨晚你跟索朗在一起?孤男寡女大半夜的,你说,你们在一起究竟干什么了?”
“干什么关你屁事!”冯嫽忍不住爆句粗口,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昨晚公主和左贤王给莫巴家的马接生,一直忙到现在,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我们公主光明磊落,你休想污蔑她。”
“真的?”扶玛将信将疑,斜眼扫向翁归靡,“她说的是真的吗?”
“扶玛,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蛮不讲理!”翁归靡难为情地看了眼刘烨,“你先回去吧,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翁归靡的口气跟以前截然不同,明显亲近了许多,扶玛为这个发现神伤不已,顿时来了气:“呵,怎么,现在连右夫人也不叫了,你是不是都改口叫她小心肝了呀!索朗,做人是要讲脸面的,你好歹也是个左贤王,再不要脸也该明白哪些女人不能碰吧!”
扶玛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踮起脚尖指着他:“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昨天明明跟我约好晚上见面的,结果我等你等到现在。你一整晚都没回去,现在我在这儿等到你了,你还有脸说什么啊!你来求我原谅,我还得考虑考虑哪,你反而怪我不讲道理?索朗啊索朗,你跟谁出去不好,非要跟她在一起,别忘了,她可是你王兄的女人!”
“扶玛!住口!你太不可理喻了,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们!”翁归靡动了气,一把甩开她的手。
“我们?你说什么?你跟她成了‘我们’?哈哈哈哈……”扶玛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仰头大笑起来,笑了半天,猛然揪住翁归靡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跟她是‘我们’,那你跟我是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难道你已经忘了吗?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跟你是有婚约的!索朗,我警告你,你别想抛弃我,想都别想,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不会!”
翁归靡看着她,神情有些悲哀,良久才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这不是你啊,扶玛!”
扶玛身形一颤,喉咙涌起阵阵腥甜,她苦笑道:“你还会关心我变成什么样吗?我变成这副样子,还不是被你逼的……”
扶玛低下头,泪水潸然落下,语气近乎哀求:“索朗,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谁,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活不了,你的心为她动摇,我恐慌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如果没有她,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索朗,求求你了,跟我回去,我们立刻成亲,我用我的一生来赎罪还不行吗?我会成为你的好妻子,为你生一大堆孩子,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真的,我发誓!索朗,你说话呀,快答应我跟我回去,跟我成亲,快呀……”
此时的扶玛既可怜又可悲,但翁归靡对她的感情就像被吹散的夜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回来了。
“扶玛,不要这样,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听到“散”这个字,扶玛像疯了一样叫嚣:“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我对你真心真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难道我对你的心意就是假的吗?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翁归靡无力多说什么,这种情形多说无益。
刘烨原想好好教训扶玛一顿的,但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想想还是作罢。翁归靡和扶玛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翌日,翁归靡没来找她,刘烨像个没事人似的照常去看望莫巴家的马,这次去看的时候,阴暗潮湿的马厩明显大变样,不仅明亮了许多,马厩里的草也都换成干的了。
莫巴的妻子打心底里欢迎这位平易近人的解忧公主,一见着她就滔滔不绝地说:“左贤王早上刚来过,他把这里收拾的真干净呀,其实这些粗活哪用得着他做呢,他说一声咱们就照做了不是,可是人家左贤王非要自己来,心细地连我这个女人家都自愧不如啊,他说马厩要保持通风,有利于母马复原,还有草堆要时时更换,不然小马长大了会关节痛……”
翁归靡说些什么,刘烨自然清楚,因为这都是她告诉他的。昨晚对他们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进展,翁归靡敞开心扉道出童年往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
原来他的母亲也曾是右夫人,这么尴尬的位置,如果过不了自己那关,确实很难体会到何为幸福。如果夫君懂得疼惜自己还好,如若不然,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