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失个屁敬,喂,我说,咱俩都别酸了行不,往后你叫我药葫芦,我还叫你师大人,都别前辈下官的叫了成不!”药葫芦苦着脸,很无奈地征询师中的意见,“我老头子真受不了官场上的狗屁规矩,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久的逍遥日子,你可别这样了,我求你还不行吗?”
师中失声笑道:“前,哦,不,你言重了,你高兴怎样就怎样,不用拘束。”
“那就好,那就好,那些什么什么大人规矩多啊,不过我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的管是吧,不能都由着我的性子来办,好,看你这人挺好相处,我就放心了。”药葫芦说着长吁口气,瞥了眼身边的少女,狡黠地笑道,“对了,师大人还没成亲吧,你看我这孙女咋样,够水灵吧,你看上了就送给你,嘿嘿……”
药葫芦的表情就像个拉皮,条的,少女看了看师中,脸红到脖子根,羞赧地跺跺脚:“祖父……”
师中尴尬地笑了笑,匆忙转移话题:“原来你在这里成家了呀,子孙满堂,好福气!”
“我列个去,谁成家了啊?你看清楚喽,我是个汉人,我能生出波斯的种吗?再说了,我连个媳妇都没有,自己生啊?”
药葫芦反应激烈,师中更尴尬了:“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不好意思……”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说有子孙的,其实呢,她就是我孙女,因为她爹是我收养的,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也就等于自己的儿子了,对吧!”
药葫芦说话反反复复,师中也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对啊,养育之恩大过天!”
“好,说得好,不愧是做大官的,说话就是有水平,我要是有你这能耐,当年也不用被发配到这鬼地方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一眨眼的工夫就油尽灯枯了……”
师中看他欷歔,联想到官场争斗,忍不住叹道:“世事无常,官场战场同样残酷……”
“切,你以为我是争权夺利被人家赶走的啊?”药葫芦猛地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说,“你看我像那种被人踩在脚底欺负的人吗?不管多大的官,谁敢给我穿小鞋,我就给他全家下毒,让他断子绝孙!”
这次,师中学会了沉默,药葫芦思维跳跃太快,一般人是跟不上的,说多错多,还是闭嘴的好。
药葫芦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应和,迫不及待地说:“我这辈子做事只凭兴趣,当初进中尉府,要不是他们向我保证可以随心所欲地制毒,那种地方我才不高兴去呢!我离开自然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我遇见了一生中最大的对手。”
说到最后那句,药葫芦压低了声音,他挥挥手,示意他孙女把酒壶瓷碗都收走。孙女照做,他指着桌上那只杯子,神秘兮兮的看向师中:“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师中想说是杯子,但药葫芦这么问,肯定又不是普通的杯子,不由仔细地看过去。
这杯子乍看上去确实很普通,但细细地看却能发现质地还是很细腻的,不像是普通的玉石。
师中认真在看,并不想当真回答什么,药葫芦心眼儿忒多,还是让他自己说吧。可是,药葫芦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非要等他给个说法。
“嗯,这是一只玉杯……”
“没错,好眼力,是玉杯啊玉杯,你还看出来什么?快说?”
师中硬着头皮说:“杯子蒙满灰尘不好说啊,应该是质地很好的玉杯……”
“嘿,真有你小子的,还以为你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没想到功夫不赖,见识也挺广的。好吧,我告诉你,这是和田玉做的杯子,和田玉值钱哪,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杯子跟一个人有关,就是我的那个死对头——毒蝎子,说到这个毒蝎子啊,你一定不知道他的来历……”
师中蓦地跳起来,激动道:“你,你知道毒蝎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