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世上最纯粹的东西,双方有被吸引的感觉,就会萌生在一起的念头。男女恋也好,男男恋女女恋也好,每个人都有相爱的权力。
爱情又是世上最不纯粹的东西,它掺杂了许多不纯粹的东西,相貌、身材、年龄、种族、地位、家世等等,两个人在一起很容易,但要是在一起一辈子就要考虑现实问题了。
对简单的人来说,爱情确实是纯粹的,他们只求有感觉就可以,虽说谁也说不上来感觉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两个人腻在一起,看见对方就开心快乐,刚分开一会儿就开始想念。对这种人来说,他们不管那些外在条件,彼此看对眼了就没问题,即使物质生活匮乏,幸福指度也是挺高的。
有些人天生想的比别人多,譬如有些略有资本的男人,他们要找到的伴侣不仅是能看顺眼,还要具备一定的物质条件,年轻漂亮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身体健康能生能养,最好还是纯洁地像一张白纸的原装货,有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负担自己生活的同时,最好还能跟他一起还房贷,家庭大支出要自觉实行AA制,总而言之一句话,坚决贯彻男女平等原则。以上几条是基本要求,如果女方家庭还有些背、景就更好了,最好有个亿万富翁的爹,政府机关的娘,执法部门的亲戚。
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这种要求是合乎常理的,正常人的正常愿望,反观他们本身的条件,拥有一纸文凭,一份稳定工作,一套房一辆车,一张没有辨识度的脸,一幅不好不坏的身板,一个月四位数的收入,一个不上不下的家庭。具备以上条件的适龄男子,通常就认为自己有资本幻想找个那样的老婆了。
谁没有理想呢,理想就是比现实更高的目标,没有理想就没有奋斗的方向,拥有理想的人才是积极上进的新青年。现实生活中能找到理想目标最好,找不到也可以勉强打个折扣,但要是当他们的不动产翻倍的时候,也就是二套房二套车以上的时候,那就绝对不允许折扣了,因为他们有二的资本。
当然,现代社会的适龄女子择偶的时候,也存在这样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凡是长相符合大众审美标准,芳龄二十上下,体重二位数,也能有二的资本。她们甜美的笑容只为钻石绽放,青春的身体只为银行卡打开,在她们眼中猪头也能变帅哥,在她们嘴里爷爷辈也能成亲爱的。
真情真爱远远不及一个Gucci的包包实在,海誓山盟还不如直接拿来Tiffany的戒指。说到底,她们爱的是自己,她们要利用有限的青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她们不相信爱情,与其等到激情褪色的那一天,对着镜子里的黄脸婆哭泣,不如将自己的心冰封,用真金钻石打造光鲜亮丽的外表。
无论是心中有没有爱,每个人都有向往幸福的渴望,每个人都有让自己过上好生活的权力。相同的人,不同的生活状态,发自内心的幸福,伪装出来的幸福,看上去好像都一样,但真正的区别在于,他(她)快不快乐!
快乐向来是简单的,它不同于纵情挥霍的潇洒,不同于历尽千帆的空虚,快乐使人充实满足,这种满足感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即使把全世界的名牌都买来,也替代不了那种真实的满足感。物质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不知满足的人永远在得不到的痛苦中挣扎。
刘烨属于那种简单的人,她只想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彼此相爱的人。前世她寻寻觅觅依然一无所获,门当户对的小男生嫌她不够漂亮,有家世的富二代懒得多看她一眼,离异带孩的老男人还要挑剔她的工作。
穿越成解忧公主之后,刘烨拥有了无与伦比的非凡美貌,不可比拟的尊贵地位,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但她知道,她还是她,简单纯粹的刘烨,心中有爱的刘烨。
她爱上了翁归靡,这个有血有肉有骨气的男人,他们的结合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困难重重,以死抗争的扶玛,老奸巨猾的乌布吉,心胸狭窄的军须靡,阴险奸诈的须其格,易怒冲动的老贤王,还有世俗的眼光,路人的指责,以及前途未卜的茫然,辜负大汉百姓的自责……
但她还是爱了,为了爱他,她可以不顾一切,哪怕今晚过后,就要面临更狂暴的风雨,她也不会后悔。
刘烨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跳动的心房,听他轻轻地笑了声。翁归靡望着身下的人儿,修长的指尖为她拭去脸上淋漓的汗水,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这种感觉真好。
翁归靡拥住刘烨,忽然间感动地说不出话,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甚至以为再也不可能拥有她了。她将自己献给了他,也没有问他会不会对她负责,原来她一直深深地爱着他,他居然还怀疑过她的真心。
“烨儿……”翁归靡来回抚摸着她精致的脸颊,满怀歉意地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放弃你是为你好,其实是我太自私了……”
刘烨握住他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微笑道:“你这不是来了么,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就算,就算你明天还要回去,我也不会怪你。”
“不,我再也不回去了……”翁归靡连连摇头,“我怎么能一而再地伤害你呢!烨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我一定会,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毫不犹豫。”
刘烨自然知道他不会离开,以翁归靡的性格,若是不能对她负责,决计不会连夜赶来找她,二话不说就要了。他这次来,想必是抱着与家族分裂的决心,与军须靡对抗的信心,他愿意为了她统领乌孙。
“索朗,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相信你有能力给我安定的生活。”刘烨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也没有那么假仙,她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他,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虚伪。
翁归靡注视着她,目光坚定而温柔:“我能做到,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包括乌孙。烨儿,我来找你,断绝了所有退路,我已是破釜沉舟了。”
刘烨以为他是偷跑出来的,不免有些担心:“你不辞而别,乌布吉长老和你父亲迟早会找来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回乌孙的事我们再商量。”
“烨儿,我来找你,是父亲的意思,是他要我来的。”翁归靡看她急剧变化的表情,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不相信呀,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刘烨确实很惊讶,古板的老贤王不是站在乌布吉那边的么,怎又突然转方向了呢!
“这、这怎么可能……”
想到老贤王对他说过的话,翁归靡的神情凝重起来:“王兄派你来乌孙,其实是个阴谋……”
翁归靡将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刘烨,刘烨只觉浑身热血翻涌,恨不能率领千军万马杀到草原去。
师中的身体刚好些,就等不及下山去见刘烨,清灵放心不下,坚持要与他同行。他们在茅草棚那儿看到了满脸疲惫的常惠,原来他就在这里等了一夜。
常惠迎向面容苍白的师中:“师大人,你没事了吧,前辈给你疗伤了?”
“是,没有大碍了,常将军,你该不会一直在这儿等着见老葫芦吧?”师中了解这位难兄难弟,他一向敬重江湖前辈,尤其是那种功力恐怖性格古怪的高手。
常惠难为情地点点头,看了眼师中身后的清灵,讶异道:“这是哪位姑娘?”
清灵好笑地说:“我就是那个丑女啊!常将军,你真是个健忘的人哪,昨天我们还见过面的。”
“丑女?你是那个丑女?”常惠的嘴巴张大到能塞进去一只鸭蛋,他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不、不、这不可能,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啊!”
师中怕他接连遭受打击导致精神错乱,就不跟他开玩笑了:“是她,清灵姑娘,药葫芦的孙女,昨天她易了容扮成男人,你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妆都花了,不男不女的样子当然不好看。”
“哦,哦……”常惠哦了几声,黝黑的面颊红得像火烧云,看来他跟高人前辈确实是没缘分,出手得罪了他老人家不说,连人家的孙女也得罪了。他们祖孙二人都看他不顺眼,他还是趁早打消念头,也别指望着拜师了。
常惠不善于跟女人交流,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当初他为解忧公主护驾,也是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久才敢正眼看她。眼前这个清灵姑娘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但也算是羞花闭月的美丽佳人,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师大人,咱们回去吧,公主正等着你呢!”常惠代替了清灵,蹲下来背起师中,阔步往前走,不忘客气地寒暄一句,挽回些好印象,“那个,你也回去吧,我送他走就行了,就不麻烦你了。”
“我不叫那个,我叫清灵!”清灵看也不看他,跟在他们身后,关切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师中,“你继续走,我看着师大人,他的身体才刚好,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