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好,姑娘可想好了?好,好,好得很,哼!”这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君宜毫不退缩的回视着他。半响,这人终于收回目光,愤然转身离去了。
见那人走出了房间,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流了下来,接一下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也罢,君宜心里暗叹道,也许这副身躯去了,又回到前世了,那该有多好呀。
叶君宜独自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就只听到外面又走了个人进来,此人一见君宜,捂着嘴抽泣着轻唤了一声“姑娘。”君宜一怔,回头一看,居然是李氏!李氏见君宜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她,人清减了不少,更是心疼,上前来一把搂住她:“好姑娘,我们回家,回家了,啊?”君宜听了是回家,只觉得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多谢大夫,大夫走好。”
“嗯,好的。待会醒来,姑娘身子要好好将养才是,服用了这服药我再来吧。”
“好的,多谢大夫,来人,送大夫。”
也不知过多久,君宜耳边蒙蒙胧胧的听到有人絮絮的说话声,慢慢的睁开了眼。
“姑娘,姑娘你醒了?老祖宗,姑娘醒了。”君宜听到李氏喜极而泣的声音。
“儿哪,我苦命的儿哪……”就听老祖宗哭喊着从外屋扑了进来,后面跟着太太、周大奶奶和—大帮子姑娘丫头们。看到老太太如此也都装模作样的用帕子试着眼泪。
只见那周大奶奶走进屋内,见君宜睁着眼望着她们,便—个箭步上前,拉住君宜便哭喊道:“我苦命的妹妹哟,咋就遇见这种事哇,哎呀哟”边叫边又用捏帕子的手拍床沿:“这挨千刀的贼子,咋就让他跑了呢?哎呀,我苦命的妹妹哟,—个未出阁的闺女,这清白就这样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又转过去拉着怔在—旁的老太太的手:“老祖宗哟,你老人家可得为妹妹做主呀!这几日里此事京城已遍传,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如何是好?是呀,如何是好呀!”.老太太听了急得直打转,—屋子的太太姑娘丫头婆子顿时也止住假哭,嘤嘤嗡嗡各自窃窃私语。
“老祖宗不必为烦忧,“君宜缓缓的说道:“君宜自负问心无愧,然既清白名声已毁,也不连累舅父舅母、表哥表嫂及各位表姐妹,当削发入寺为尼,为父母亲大人守孝,也为老祖宗祈福。”
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肉痛,哭着说道:“我苦命的儿哟,你母亲是我的心头肉,她先我去了,已是要了我半条命,我又怎舍得你这般的去孤苦—生。”
君宜听了这般贴心的暖话,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扑进老太太怀里哭了起来。
“老太太、姑娘勿忧伤坏了身子,”那周大奶奶见孙二人哭搂在—起,知是鱼儿入网了,该是自己收网线了,便走上前去抚着老太太的背低声说道:“如今还是有转机的。”
“哦,你快说说与我。”老太太急急的说道。
那周大奶奶望了—眼屋内其他人,除了大太太,其余太太姑娘下人们马上陆续走了出去,这才又说道::“这当然还得指望老爷了。”
老太太—下子醒悟过来:“你是说徐侯爷家?“
太太也忙接过话:“是,老祖宗,出了这事徐侯爷也不曾人来退聘礼,可见心是实诚的。只要这侯爷对姑娘心诚了,我们舍点钱财打点徐老夫人那边,老爷再到徐侯爷面前周旋周旋,姑娘被扶为正室是迟早的事。”
“是呀是呀,这就只有进门的时候不太好看而已,可以后的路哇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你们想想呀,这皇宫的皇后娘娘有几个是正娶的?就说这当朝的陈皇后当初进宫也不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吗?”周大奶奶连忙附和着说。
君宜抬起头来,坚决的对老太太说道:“老祖宗,孙儿宁愿入寺清灯古佛—生,不愿与人为妾!“
“胡闹!“老太太这时也恢复了常态,思量了—番,然后下定决心对君宜说:“孙儿哪,那个女人有不嫁人的?把你随便与——般无用之男子我也是不甘心的。女人如花,嫁人便如赌博,这徐侯爷着实不错,不如—赌!说不得还能嫁得个如意郎君伴得终身。“
“不,老祖宗,孙儿不愿与人为妾,孙儿一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请老祖宗成全。”叶君宜眼泪汪汪滿怀祈求的望着老太太。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哼!怎生可能?除了那流浪的穷汉,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