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她相干?”老夫人怒道,“琪儿一下午可是在她屋里?那些吃食可是她备下的?不仅是她,依依现在也是卧病在床,她虽未有身孕,不如琪儿这般凄惨,可是这一夜却也是上了几十次净房了,不信,你且是让人去依依那里瞧上一番。”
叶君宜听了这话,望了徐子谦一眼,徐子谦躲过她的目光:他早就得了娄正明的禀报,白依依也闹腾了一夜。
“这事定是有所误会,”徐子谦道,“母亲你且是先回去,这儿的事有我处理便是了。”
“你、你,”老夫人眼泪直是掉,不停的数落道,“先前曾氏的事,你就庇护于她,那事说与她干系不大,尚是还说得过;如今琪儿这事明面上摆着她是容不下,下了此毒手,你还是、还是这般维护于她。这琪儿,先前是你说要娶她的吧,我那时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不肯她进门,可自她进门以来这十余年,安份守已,时而也来孝敬侍候我。你却是又为了甚对她这般冷漠无情?十余年的夫妻之情呀,与你生........”
“好了!”徐子谦被她数落得眼泪也是几欲落下,大喝道,“是,是儿子对不起她,可、可如今她生死不明的躺在那儿,首要之事,是如何保住她的性命,你又在这儿胡闹做甚?”
“我胡闹么,”老夫人继续数道,“这府里自这女人来了,便是不安生。先前我想你既是看重她,她在府里明面上的各样事儿都做得漂亮,有些事我老人家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可、可这是我的孙子呀,孙子呀,竟是这般就没了么?”说着说着,竟是号啕大哭起来,双手使劲打着徐子谦,“你倒是赔我孙子、赔我孙子啊........”
“母亲!”叶君宜也泪流满面的跪了下去,扯了她的衣角道,“是媳妇疏忽大意,方是造成如此大祸,但媳妇实没害人之心呀,母亲请明鉴.“
“就是,“徐子谦连忙说道,“宜儿来了这么多时日,你也是知晓她的心的,那有甚害人之心,你休得听了旁人胡说,闹起来,伤了宜儿的心。母亲你倒是想想,太医说是柿子、浓茶、天雁肉同食加上琪儿有孕方是能造此后里,这平常之人那是能知晓这些?千怪万怪,去是只能怪那宫里送这柿子来做甚?”
“是呀,”旁边的青玉听了这话,脑子灵光一闪,赶紧上前扶了老夫人道,“这宫里若是不送柿子来,怎会造成这般后果?那洞庭山碧螺春原本是夫人极喜爱的,只因是要紧玉姨娘和白姑娘,方是拿来与她们品尝品尝;还有那天雁肉,一早厨房便是递了菜单来的,那时夫人怎是会知玉姨娘与白姑娘会来?一切不过是凑了巧罢了,怎说与夫人有关呢?”
“就是嘛,”春兰在一旁也嘟哝道,“这玉姨娘自个儿贪嘴,见这柿子难得有,就是多吃了。还有那茶、那天雁肉,一见了好,便是猛的吃,一个肠胃稍是不太好的人,吃下这许多杂七杂八的众多东西,恐都得拉上个一日、两日的吧,何况她还是个有身子的人。”
“哎,”陆氏在一旁叹了一口气道,“有了身子,别人不知,她自个还不知么?竟是如此不爱惜。何该她没这福气,那些日子日日来求了老夫人,寻死觅活要侍寝,是说只求为爷再生得个一儿半女,老夫人如了她的愿.........”
“母亲,你.......”徐子谦听了这话,气恼的望了老夫人一眼,“你、你竟是如些糊涂,你也合了钱红英来算计我么?”
“我、我如何算计与你了?”老夫人也恼道,“人家是你的妾,当是要侍寝的,何况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呢,自是与其他的姨娘也是不同的,更应好生待她才是,你却是为何不要她侍寝?从前你不是........”
“好了,好了,”徐子谦不奈的道,“你不要老拿那旧事来闹我,如今之事,是等着玉琪儿好转过来,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拿来嚼了。青玉、春兰,扶你家夫人起来,送她回房去。”
叶君宜被几个丫鬟扶了起来,她祈求的望着徐子谦。
“等一下,”钱红英走到老夫身边,望着叶君宜道,“老夫人,夫人就算未有害人之心,玉姨娘也因她的缘故成了如今这模样,若是事儿就这般了了,那这靖国侯府岂不是没了个规矩。夫人犯了错都可不了了之,那下面的人都仿而效之,从今后,这府里还想安生了吗?”
“你!”春兰气愤的指了她的鼻子道,“钱红英,我家夫人犯了甚错?你一个下人,在此乱说什么?“说罢便是要扑上去打她,嘴里继续骂道,”你这贱人,看本姑娘如何来收拾与你.......”
青玉和叶君宜见了,忙是拉住了她。
“反了,反了,”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开口道,“给我拿家法来、拿家法来,把这主仆二个拉下去各是打上三十大板再来回话!”
“等一下!”徐子谦这时背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忙是拉了母亲轻柔的说道,“母亲息怒。夫人再是有错,也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若是如此一罚,那她在这府内的还有何威信可言?那这府里还不会乱套?”
“那,那,”老夫人听了这话有了一丝犹豫,“红英之言有理,不罚是不行的。打板子,你又觉是重了,那如何罚才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