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躺到了近午时,觉得口渴,有气无力的唤了几声屋里同住的二个姐妹,半天却是无人应她,她想着自已可怜,暗自泣了半响,方是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尽,走出屋里,见四下也无人,便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与娟秀同住的两个丫鬟其实其实一直都在屋外看着她,见她走了出去,便跟过去。只见她手捂在胸前,有些胆怯的望了一下四周,走到院里一个僻静的角落,灵巧的攀上一棵大的桃花树,沿了树枝翻过院墙出了院子,沿了一条平日里不太有人走的小径,匆匆的走到了曾姨娘的院门前。
因为曾姨娘尚在禁足,她的院也是大门紧闭着,娟秀站在门前看了,有些失望,几次欲举手去扣门,却又未扣下去,躲在屋檐下,犹豫着。
不一会,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刑氏打了把雨伞走了出去,见了娟秀,二人便在屋檐下叽叽咕咕的摆谈了起来,雨声太大,两个丫鬟又不敢跟得太近,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未听到。
二人谈了几句,便见娟秀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物什,交给了刑氏。两个丫鬟中的一个见了,大了胆子猫了身子,走到了门角落下,这儿与那两人只隔了半边墙,她蹲下来,偷偷探了些头出去,只听到花姑道:“......可不是嘛,我又没说错话,真是有个陌生的男子中毒昏倒在夫人的车前,被夫人带到了客房里去,怎就踢我了?”
“男子?”刑氏惊讶有问道,“府内戒备森严,怎会陌生的男子?也难怪爷会生气,你怎是如此乱说?”
“嬷嬷,”娟秀抽泣道,“真是有呀,,那男子长了一络山羊胡须,一个小姐妹眼都看得直了,偷偷给我说,这男子生得是好生的好看。哎呀,嬷嬷,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要回去了,待会免生屋内的两个姐妹没有看到我,又到青玉面前去编排我的不是。”
说着,便又是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两个丫鬟见她是走向回自个院的路,便是没在跟了,去向青玉回话这厢搁下不提。再说那刑氏眼见着花姑离去了,站在屋檐下怔了半响,也不出门去了,赶紧进了屋,关上大门。径直小跑进了曾氏的内屋。
那曾氏这时正像个女鬼似的披头散发横躺在榻上。刑氏有些慌张的跑进去,关上房门,推着叫她:“姨娘,不好了,大舅爷恐是出事了。”
接着便是将刚从娟秀那里听的昨晚的事,讲与了曾氏听。曾氏听了,一脚便向她踹了过去,。呸了一声,道:“一个小事,有甚慌张的?他与爷在朝中是一体的,他在府中出了事,那贱人定会禀报了爷,爷知了,自是会去救他的,有甚担心的。”
“奴婢不担着他的心,”刑氏道,“奴婢、奴婢是担心他将姨娘唤他来去帮你要香料的事讲与爷听了。”
“呸!”曾氏道,“他会么?你当他真会诚心替我讨药?只不过是趁着我给他的方便见那个小贱人罢了。哼,中毒?十有八九是想占人家的便宜不成,反吃了暗亏吧。他不敢把实情拿来说与爷听的。不要管他的了,对了,侍寝的事,叶君宜那贱人真是让人传话还是如她未进府时一般?”
“是、是,”刑氏道,“夫人她真是如此传的话。依着往日,还有十来日才是姨娘的日子了。听说自从夫人进府后,爷是几乎夜夜都回了府的。姨娘要想见到爷这几日要好生休养身子才行。”
“休养?”曾氏忽然从榻上爬了起来,有些狰狞的瞪着她,“没有了香料,瞧瞧我这模样,整日的难受得要命,全身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咬,怎么休养?你这个蠢奴才,做不成个甚事!我叫你去拿香,你却是不肯去,还有那曾刚,还是个禁卫军统领呢,呸!叫我在这靖国侯府内替他做这做那,我就让他去给老娘拿一点香料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些废物、废物!。”
“姨娘,夫人讲了,那个香料你不能再用了。”刑氏手抚了曾氏的脸眼泪汪汪的说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刑氏的脸上。
“狗奴才,夫人讲的?”曾氏嘶哑的低吼着,“难不成这事竟是你去告诉那贱人的?竟是连你也不再把我放在眼里,背叛我、出卖我?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