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宜将自己的衣袖拿上来嗅,果是有浓浓的酒味,暗道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只有乖乖的掀了上面的座垫爬了出来,嘻笑着白依依道:“白大人,好久不见了,大人近人可谓是一路春风得意呀。”
白依依神色有些憔悴的看着她,淡笑道:“还好吧,不过是取回了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倒是你,你变了很多。”
“有你这样一姐妹不变不行啊,”叶君宜翘着腿打量着这辆豪华的马车。
“你不怕死么?”白依依摆弄着金灿灿的黄金指套,神色傲然的道,“这个时候,瑞王恨不得马上就得到你,因为这样才能弥补一点表哥夺走玉琪儿给他带来的所有伤疼和侮辱”
“哦?”叶君宜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道。
白依依沉默的摆弄着自己的指套,叶君宜也不再说话,直到好一会了,白依依方道:“他、没死,是吗?”
叶君宜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翼、一丝挣扎,冷笑一声道:“你不是盼着他死么?如今他死了,你与瑞王双宿又双飞,又得了高官厚禄,又报了仇,多么痛快淋漓的事。对了,他进牢里的事,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么?”
“哎,”白依依叹了一口气,望着愤愤然的叶君宜,眼里泛着水光,带了一个有些惨淡的笑来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很恨我。是的,我一直很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就可以死去。可是,当得知他真的死去的消息,我的心也跟着他死了。我是个没有爱的人,可他一死,连恨也没了。呵!”白依依仰头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表兄妹,那时沐王将他母子二人养在离沐王府不远的地方,当然,其实也是拿他母子二人便于要胁的意思。那时,母亲常州是带我过去玩,我真的好喜欢他,总是粘着他。可是他的心里满是对皇上不认他母子、陈皇后常是欺负他而愤愤不平,从来都把我视若无物。
而且,我毕竟流淌了一分那个充满野心的沐王身上的血液,那个男人,除了自己的嫡女,把我们这些儿女只当了他的一份私人财产。我长得美,便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宝石。在我才十岁的时候,沐王就将我送到了李道长的床上。”
“李道长?”叶君宜顿时哑然了——她才十一岁!
“哼,”白依依的漂亮的长睫毛上已是挂着了圆圆的水珠,“是,陈皇后最信任的、整个大齐最有学问的老者。他为什么要弄那么多漂亮的童男童女,你以为他真是在教他们东西?不,这个老东西,他最喜欢这些童子,好多的孩子因忍受不住而被他玩死了。还有,有一次,这个老东西得了一批什么天外飞石,想拿来做个天像仪,对了,就是我曾给你,表哥不准你要的那个东西。当时,怎么炼也不能炼成,于是,他效仿莫邪干将制剑,将一个一个的童男童女直接扔进炼炉里,每一次足足丢了一百个童子,而这个天像仪是他在试验了上百次之后,方是成功的。”
叶君宜听了背上不禁冷嗖嗖的,颤抖地道:“那、那需要了多少孩子祭炉呀?那里能找来这么多而又不能让人知道呢?”
“多着呢,”白依依冷笑道,“都是些穷孩子嘛。所以那时有很多的贵人们拿着再多的财帛给他,只为求听他一讲,他去是热衷于到民间、尤其是受灾地区去办义学、义堂,就是为了能拐骗到一些穷人的孩子,或是灾区的孤儿回去。”
“你和小李道长也做过这些事吧?”叶君宜冷然道,“所以徐子谦一定要将小李道长正法,一定要将你圈禁在靖国侯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