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吗?
呆呆的看了会儿,然后随着喜乐声越来越近,喜娘们赶紧将我搀扶了起来,又取来一方红纱红盖头。
喜吟吟对我道,“太子妃娘娘,咱们这就要出门了,不过您是初婚娘家又离得远,所以奴家还是要嘱咐您几句,这第一啊...就是为了今日大婚顺利,一切的饮食啊咱可就沾都不能沾了,至于第二嘛...”
就在我暗自感叹着这不是成亲而是受罪时,那个喜娘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的靠近我耳边,又突兀的提高了嗓门道,“到了夜里啊不管太子殿下对您做什么?您都别反抗,就算是见点血啊也是正常的。”
说罢,其余几个喜娘突然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我惊骇着一张脸。
什么?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能反抗?见血了还不能反抗?这是什么鬼道理?鲜虞的婚俗难道是将新娘吊起来毒打吗?这简直就是禽兽的行为!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怪异的画面,喜娘便乘机将红盖头披上了我的头顶,扶着我就要出门。
“早生贵子、百子千孙、富贵利达、佳偶天成...”
只是边走边念叨还朝我头顶撒着什么,砸的我脑袋直砰砰作响,疼的我泪花在眼圈打转差点没立马揭了盖头看看这群老娘们到底往我头上砸的是什么。
而喜服繁重,尽管是在喜娘的搀扶下我仍然是踩到了裙角,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身旁的人不少,这才免了与大地亲密接触。 这时,喜娘搀扶着我的手才紧了紧,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太子妃先忍着些,出了门就好了,这砸在脑袋上的可是贵子,是寓意祈祷您能早日为太子殿下诞下贵子的。”
说罢,她领着我跨过了门槛以后,果真再没有朝我头顶砸东西了。
只不过平日从屋里到屋外的这一小段距离,今日我倒是第一次觉得竟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脑袋直疼。
接着,在她们循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彩头,带着我左绕右绕的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以后,只听见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干咳。
喜娘们便纷纷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恭贺殿下新婚大喜,奴家们祝愿殿下与太子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说罢,又是一声干咳,他朝我伸出手...
我一愣,然后就着红盖头下面余留的缝隙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漂亮手指,心里暗暗揣测着…他伸出手,我是不是要把手放到他手心?可万一不是如此,那我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于是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喜娘才尴尬的笑了声,将我的手放到了殷临浠手里,高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着她的余音落下喜乐愈渐愈烈,在众人的欢呼喝彩中殷临浠牵着我的手开始缓慢的穿过人群,而我依旧是就着红盖头底下余留的空隙打量着外面。
“公主,新婚快乐。”耳边徒然响起一阵虚弱的女声,从缝隙里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靠在其他人身上的单薄身影。
我明白这定是桃心在与我说话,要知道在鲜虞除了桃心会叫我公主以外就只有沈霄了,而这个傻丫头怎么可能会错过我的婚礼呢,那扶着她的必然也就是一大早玩儿了失踪的晚儿。
可现在正值数九隆冬,桃心的伤还没有好全呢,要不是因为我...
强忍住内心渐渐开始溢上心头难受,我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直到再走到一双手死死握住刀柄的人身边时,我怔了怔。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那柄佩刀却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在凤城时...沈霄曾经将它交到我手里让我自保的。
然而,沈霄此时却并没有说话,似乎只是默默注视着殷临浠牵着我的手,渐渐往正堂走去...
然后,在喜娘的搀扶下,我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大红色的跪垫上。
只见眼前香烟缥缈,身后的喜乐队伍突然停止的演奏,紧接着堂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最终...在这嘈杂的鞭炮声和人群的喝彩声里,才徒然响起了随礼生清脆的嗓门道,“一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