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掉自己的尴尬,我怒的抬手扯掉了殷临浠的披风,没好气道,“既然如此,你倒是直说啊!”
说罢,桃心很是时候的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披风,然后朝我行了礼以后逃一般退了出去。
殷临浠笑笑,抬腿走到了榻边,坐下。
又抬手捡起了我丢在榻上的道经,微愕的望向我道,“你也看这个?”
“才不,”我十分随意的摆摆手,一屁股落座于榻边,拿起桃心刚刚摆出来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要多无聊才像你一样看这书啊,本来我还想在你这找找话本来打时间,谁知道...”
我甩出一把眼刀,恨恨剜了他一眼,“谁知道,你竟是这么无聊的太子殿下,满书房甭提话本了,连张画都没有!”
殷临浠抬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瞧着我,随即唇畔扬起一丝坏笑猛然凑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吓的一个后仰,直接倒在了榻上,手里的桂花糕也随着手指一抖滴溜溜的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细碎的粉屑落在了地面上。
“殷临浠...”
我望着头顶绝好的容颜,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床榻的那一幕,不禁脸色大红,狂跳的心脏像是要脱嗓而出了一般,心悸到难以自控。
可就在我想着他到底会做些什么的时候,殷临浠修长的手指却只是在我唇畔稍稍摩挲了一下。
“嗯?”我不明所以的瞧着他。
殷临浠略显疲惫的脸却浅笑着,随即将他手指上沾染的桂花糕碎屑掸落,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刚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被戳中心事的我脸色大红,不可否认刚刚我确实是邪恶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期待。
但这种丢脸的事情在殷临浠面前,我是万万都不会承认的。
于是,干脆噤声装哑巴。
直到,他抬手再一次抚上了我的脸颊...
我知道这回绝不再是由于我的脸上沾了桂花糕碎屑,因为他此时温柔无比的目光正定定的落在我的脸颊上,指尖滑过我的额头,轻轻的拨开了我额前的,然后...
猝然在我的眉心间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那么轻柔那么沉迷。
我的心弦随之猛然震颤,竟是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半晌,在他熠熠的眸子盯着我看了许久以后,干脆顺势躺在了我的身侧,以手臂枕着我的脑袋,脸上的疲惫才稍稍的变为了安心。
“明日,我就要启程去江北了。”他附在我的耳畔轻声道,温热的呼吸一深一浅的打在我的颈窝里,感觉很是奇异。
而我未回头,只是任由他抱着我的后背。
其实,这个结果早就是意料之中的,朝臣无人愿意前往江北,那么君王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必然会派一个无法推脱的人前去,至于这个人的本身意愿跟本无关紧要,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既能填补了空缺又能挽回颜面的存在。
至于这个存在的关键,由现下来看就是太子之位了,君王为了打出一副“明君”的好牌,其实根本不在乎去的人是谁,殷临浠此时临危受命也只不过是因他恰好在这样的位置上而已。
可我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怅然若失。
这时,身后的人却像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一般,扬起手一高一低的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似安慰。
使得我心里一动,在枕住他的手臂上转了个身,面对殷临浠...
然后,飞快的在那桃红色的性感薄唇上,覆上一吻。
“你...”仓促之间,殷临浠错愕的低头瞧着我,原本轻轻拍打我后背的手至此也愣在了空气中,仿佛忘记了要落下一般。
我则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良久...感觉到他的体温重新包围住我,才抬头对上了那双浅笑吟吟的墨色双眸。
“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我...今天杖杀了伙房的掌事。”
“哦!”
未曾想这么大的事他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哦”了声以后,伸手将我搂得更紧了些。
倒是惹得我有些无措,“生这样的事,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你有你的理由吧,我相信你!再说了...”殷临浠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你既身为府里主母,如何处置下人也不必一一向我汇报,倒是我不在府里的日子,这上上下下的你还得多担待一些才是。”
这一通看似无比沉重的嘱托使得我心弦再一次猛颤,随即脑海开始不断重复起他说的那句“我相信你”和“府里主母”,心里很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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