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霄扶着一瘸一拐的我回到太子府时...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子妃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你们眼皮底下都不知道?我要你们何用?”里面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嗓音。
然后有人带着哭音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公主,都是我...”
愤怒的声音长吁了一声,复而大怒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都给我去找人?若是找不回太子妃,你们也别活了!”
“是是...”有好些人战战兢兢的答到。
正在我准备进去的时候,约莫有十来个仆从就一窝蜂的从太子府里涌了出来。
令我闪躲不及,只好直直撞上了那十几道目光。
“太子妃...”那些人齐刷刷的看着我,脸上全是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愣了片刻其中才有人激动道,“回来了...太子妃回来了。”
“素儿?”殷临浠面色一喜,伸手拨开那些人。
只不过那道灼热的视线在看到我胳膊上的那一双手时,遽然凉下来了几分。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沉静,透着丝丝问责的意思。
我则冲他一笑,干脆将手盖在了沈霄的手背上,故作不羁道,“劳你们费心了,我没去哪,只不过是许久未见心上人,想他了...就出门去找他,可不巧的是,刚好碰上这倒霉的雨天就摔了一跤!”
说罢,我又故意“含情脉脉”的与沈霄对视一眼,十分暧昧的样子,“语重心长”继续道,“经历了钟离被灭,父皇落难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冷目,一双漂亮的眉紧紧锁在一起。
我嗤笑一声,忍住受伤小腿传来的痛意,故作轻松的走了两步,“我想通了我要做回我自己,不再骗人了!就像现在这样...我终于再也不用勉强自己装出一副喜欢你的样子了,真是太好了。”
“你说什么?”殷临浠桃红色的薄唇微动了动,漆黑的瞳孔里正极力压制着怒火,“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呵呵”一笑,缓缓看向那张绝世的面庞,冷漠道,“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殷临浠的眸中终于无法遏制的升起了怒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狠狠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强忍住手腕上的痛意,傲然的与他对视。
“趁着我现在还能原谅你,你最好将你说的话都收回去,否则...”殷临浠的声音生硬,深邃的眸瞳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了一般,他的语气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仍然能从其中听出一丝惧意来。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打量了半晌,突然扬唇轻笑,“否则怎么样?要杀了我吗?像朝堂上那些大臣说的一样,拿我的性命去祭奠十万在天英灵吗?若真是如此,我倒是乐意奉陪绝无怨言,这条命你尽管拿去好了!”
听我说完,殷临浠一怔,原本愤怒的脸色猛地僵住,“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
“哼,”冷哼一声,我答非所问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索性也就实话跟你说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装出一副喜欢你的样子吗?”
殷临浠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呵…”我突然讥笑出声,望着他有些受伤的眼神,硬是忍住了心里的痛苦,继续道,“就像当初我嫁过来的理由一样,我是为了能顺利从你们的手里借到兵,不得已才以这种方式来获取你们的信任的,况且...你也和我一样吧,最初之所以选择和我成婚不过就是想让钟离当你们的肉盾,从而达到牵制他国的目的罢了,而如今我的国亡了,父皇日日夜夜被囚于深宫之中,我欠你们鲜虞的穷极一生恐怕也还不完了,你还要我和你虚与委蛇吗?我做不到!”
“别说了!”殷临浠双目猩红如受伤的狮子般咆哮了声,扼住我手腕的手越的使劲,力道之大令我的手掌迅充血变成了紫色。
“我偏要说!”我倔强的扬起脑袋,拼命的甩开了那只钳制着我的手,双目死死瞪住眼前悲愤交加的人,一字一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殷临浠...你给我听好了,我根本不爱你,从最开始我爱的人就是沈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我让你别说了!”殷临浠此刻如怒的野兽般,推着我倒退了数步,直到我的后背抵上了太子府门前的石柱,他高高的扬起的手才朝我落下...
而我轻轻闭上眼,原本打算接受他带给我的一切,但伴随耳边炸开一声闷响,我的身体除了先前受伤的地方略微有些疼痛以外,肤上并没有再感受到别的痛楚。
反之,在周围的一片死寂中,有什么滴落在了地面上“啪嗒”作响。
“你...”我惊愕的瞪着眸子,看着他重重落在石柱上的右手被擦破了很大一块,鲜血正顺着他的手背不断流淌下来。
殷临浠低下脑袋,此时我已经看不清他的神情了,只是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有气无力道,“你现在疯了,所以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心里猛地揪紧,可面上还是装作满不在乎,“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不过我还是要劝你,殷临浠醒醒吧!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这样不好吗?”
“不,我绝不放开你!除非我死!”
“殷临浠!”
“你之所以在我面前如此猖狂,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但是有一点我要你知道...”殷临浠缓缓抬起脑袋,猩红的眸子直直的对着我,我被他盯得心慌了,准备转身逃跑。
他却猛地将左手也拍在了石柱上,使我不得不被他禁锢在臂圈里。
接着,那张极美的脸倏然朝我靠了过来,低沉的嗓音自耳边响起,“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那就是自从你踏进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殷临浠的人了,不管你愿意是否开心是否...你都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就算你是一件只能摆着观看的花瓶,那也一定是烙了我殷临浠名字的花瓶!我要你生你就得生,要你死你就得死!其他的,我劝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