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将燃着袅袅青烟的香插在牌位前时,才令兵士二人开始赶着猪狗鸡绕着棺木而行。
一开始倒是顺利,三只动物虽走的缓慢,但好歹脚步也未曾停下。
连众人都以为咒术能顺利进行,难免松了口气。
偏偏就在这时,猪的脚步却赫然停住了...
“嘶。”人群中不知是谁倒抽了口凉气。
惹得寤生一个狠瞪眼,兵士便手底下一凛,以小刀划破了猪的颈脖。
公猪惨叫一声,伤口立马汨汨的淌出殷红的血。
兵士收回小刀,又匆匆赶着三只动物前行。
这次因猪受了伤,行进的度也随之变快了起来。
众人亦提心吊胆的瞧着,一圈、两圈...
直到第三圈的时候,果然...
狗又突然停住了!并左右嗅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果真有那回事?”文武官员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握着刀的兵士却渐渐有些慌了,但祭仲既下令了,他只得照做。
于是在狗儿的仰头呜鸣中,一条血淋淋的尾巴被果断卸了下来,丢在了众人面前。
可任由前面的两只动物出痛苦的声音,尽管大滩大滩的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祭仲和寤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瞧着兵士二人,丝毫没有让他们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的这只鸡会不会也停下来呢?
众人暗暗揣测着。
那赶着动物的二人却瞧着满地的血和鲜红的棺木,额头上不禁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眼下这场景简直是比他们上战场见过的尸体堆积成山的画面还能恐怖上十倍百倍。
现在二人的心里只是暗暗祈祷着鸡不要再停下脚步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的词语从来不是空谈的。
尽管是在二人强烈的祈祷下,那只毛色鲜艳的公鸡还是脚步一提未放的停住了!
这下旁边的众人彻底的陷入了鸦雀无声里。
兵士瞅瞅板着面孔的寤生,愣了好半晌,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将鸡从地上捉起…
随着手底下炸开一朵红色的妖冶之花,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也在挣扎中渐渐失去了生机。
只不过,待众人回过神来时才现...
此刻颍孝友的棺木早已被鲜血包围了,并以红漆的棺为中心,以血作红墨,活活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
“先生,你看...”寤生嗅着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味,颦眉。
祭仲却来不及说话,适时灵堂上便刮起了一阵阴森的妖风,夹杂着腥臭味狂乱的拍打在众人脸上。
底下开始乱作一团。
“先生!”寤生亦开始显得有些无措,只得瞧着头顶越变越暗,忽而雷电大作的天空,求救似的回过神紧紧盯住祭仲。
而祭仲原本不过是想糊弄糊弄众人也就算了,哪里见过这般的景象,在头顶一阵惊雷劈下时,他竟也怵的面色青灰了起来。
“完了,这是颍孝友要回来了啊!”
“是啊是啊,孝友的死必有冤屈!”
“可冤有头债有主,孝友应该是去找杀害他的凶手才是啊!”
底下的众人开始乱作了一锅粥。
其中只有公孙子都一人依旧面色淡定的立在原地,绝美的面容上勾出讥讽一笑,“真是少见多怪!”
说罢,白色的身影缓缓穿过众人,行至寤生身边俯道,“请大王移步室内,瞧着这天气,恐怕是要下雹子了!”
“雹子?”寤生疑惑。
话音未落,果然便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他的头顶。
紧跟着,一颗、两颗、三颗...
寤生吃痛的捂住脑袋,低眼时地上已然落下了许多小冰球。
“请大王移步室内。”公孙子都又道。
寤生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他一眼,终于依言进了正堂。
此时神情呆滞的祭仲也由着宫人搀扶了进来。
寤生见状,连忙向其追问到,“先生,你瞧着结果如何啊?咒术有没有施展成功?”
可祭仲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
他自己都仍然陷在刚刚的惊吓里回不过神来。
寤生见状不禁皱眉,摇了摇他的手臂,“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