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从地上爬起身,向我作揖道,“在下深谙自身罪孽深重无法令姑娘原谅,但子都如今身故,有一事在下还是想和姑娘说。”
“姑娘不是说了叫你走吗?”惊羽亦没好气,作势就要驱他离开。
致使身形单薄的朝阳禅师体力不支,竟是差点摔倒。
“惊羽!”我睁开眼眸,呼住就要举起拳头的惊羽,“且听他说完!”
这么一说以后,惊羽才肯住手。
“说吧,你想说的是什么?”
朝阳禅师站定脚步,语气虔敬道,“姑娘,可还记得你第一次和子都到灵泉寺的场景吗?”
“自然。”
“你们二人去了烟霞林,后来我不是让人去找了子都吗?”
“那又如何?”
“其实那个时候我受子都嘱托,办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稍挑眉。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姑娘你的事,”朝阳禅师顿了顿又道,“子都曾与我提过,说一定要手刃了楚国晏殊为你父亲报仇,那时又正值他将太阿剑带回觐献给大王,为了不惹人怀疑,他托我连夜差人到楚地,四处将晏殊妄自尊大,不仅不把楚武王放在眼里还杀了赢贵妃,意图占地称王的消息散播出去,楚武王听闻以后薄怒,为了确认事情真相亲自去了钟离旧地,结果果然现自己的贵妃和原本摆在晏殊府邸的镇国宝剑太阿不见了,遂质问晏殊,岂料晏殊只说有贼人入侵掠走了贵妃和太阿,楚武王当然不信,于是为了找证据命人彻查晏殊府邸,最后果然在晏殊的书房里现了仿龙印。”
“那龙印也是你找人放的?”
朝阳禅师点头,“子都一早料想到楚武王不会善罢甘休,就故意让人刻了个龙印,又收买了晏殊府里一个婆子。”
“那后来呢?”
“楚武王当然震怒,于是下令于钟离刑场将晏殊斩示众了。”
我呆住,他说的这句话意思是...
也就是说,父皇的仇就算是报了?
不知为什么,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其间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公孙子都原本是那么一个生性高傲的人,却为了我步步为营,最后甚至不惜以性命换得我安稳。
“姑娘?姑娘?”见我呆,惊羽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时我才现,朝阳禅师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人呢?”
惊羽吃惊的瞧着我,“姑娘你究竟是怎么了?朝阳先生已经走了啊!”
“是吗?什么时候?”
“都已经好一会儿了,我们见你眼睛直也没忍心叫你。”
“哦!”我愣愣点头。
然后想起什么一般又道,“惊云、惊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照实回答我。”
“姑娘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惊羽作势要伸手探我的额头,我却躲开。
“我是说认真的!”
惊云见我表情凝重的样子,终于伏地虔诚道,“有什么话请姑娘请直说。”
“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愿意伴在我左右?不必顾忌公孙的意思,就说你们真正的心意!”
惊羽当即如小鸡啄米的点头,“惊羽当然是愿意的,无论姑娘去哪,惊羽一定都跟着姑娘!”
“好!”我的心底一阵暖流涌过。
随即看向面色复杂的惊云,“那你呢?”
“我...”惊云有些迟疑。
惹得惊羽一急,“惊云你这个傻瓜,倒是答应姑娘啊!”
“惊羽!”我轻轻扯过面色激动的惊羽,摇摇头,“我说了我想听真话,无论她愿意与否我都支持!”
“姑娘...”惊羽将手里的佩剑放在地上,朝我揖手道,“姑娘误会了,并非惊云不愿意,而是从前惊云一直是大夫的暗卫,从没有做过丫头的活,恐怕照顾姑娘不周啊!”
“这么说你本身是愿意的?”
“愿意!”惊云俯。
惊羽大喜过望,又瞧向我,“可是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笑笑,望了眼窗外,淡淡道,“我们走吧!我们…也离开这!”
“为什么?”两个丫头相视一眼,不解的模样。
我也不解释,只是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因为,我答应了父皇要找到赢麟和映桐姨娘的事情还未完成呢。
至于殷临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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