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才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可是瀚州最隆重的祈神仪式啊!”
“祈神仪式?”我挑眉,瞧瞧殷临浠。
岂料那厮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诉我。
见我不解,中年女子又道,“姑娘可知道今日是重九节吧?”
“那是自然。”
“咱们瀚州啊,自古以来就有个习俗,大伙会在重九节这天派出一位受上天选中的福将,作为通灵神兽吉光的代表,走上篝火天阶祈求神灵庇佑,如此一来啊,必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使鲜虞国泰民安!”
“哈吉光?”那是什么神兽?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我一头的雾水。
中年女子倒是开始有些不可置信的瞧我,那样子仿若在无声的说着,你怎么能连吉光神兽都不知晓呢?
殷临浠那厮趁机朝中年女子作揖,满脸谦谨的笑,“抱歉,内子没什么文化,平日就是斗大字不识一筐,实在是让这位夫人见笑了。”
“你!”居然说我没文化?还斗大字不识一筐?
我气的双手叉腰,回眸瞪了他一眼。
再转头,却见中年女子一脸惊羡的望着我,“原来那边那位美君子竟是姑娘的郎君啊!”
郎君?
第一次听这称呼的我眉角微微动了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殷临浠却再次插嘴,“正是,在下与内子初到瀚州,不想竟在此闹了笑话,请夫人多多包涵。”
中年女子无比受用的颔,笑道,“美君子言重了,妾自前以来却是没见过模样比君子更俊朗的人,你与姑娘站在一起又十分匹配,旁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妾又怎会有取笑姑娘之意?”
我甚是无语的听着他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再瞧一眼面上俨然一派假正经模样的殷临浠。
才见我那“郎君”笑笑的望向我,谆谆教导道,“相传吉光乃是海内十洲中凤麟洲极为难得一见的神兽,故此民间亦有吉光片羽的说法,又因其皆寿岁三千以上是为祥瑞之兽,民有传其兽外形是为马身,体白携纹鬃毛如火,复有人曾见其能踏行水上,能穿于火中,乃为天神使者。”
“踏行水上,能穿于火中”这倒令我想起了在钟离宫中曾翻阅到的一本名为《山海志》的古怪典籍,我记得其中有一段就提起过这样的异兽,不过书中所述其外形是如白狐、背上长角的,所以与殷临浠说的又有所不同。
那中年女子听完以后倒是连连点头,目中满是崇拜的瞧着他道,“君子说的不错,就是那样的。”
“哈”我再次无语的望望中年女子。
然后抬眼皮朝前一看,才现我们不知不觉中竟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
错愕不已,连手指也不自觉捉住了殷临浠的衣袖,“我刚刚是听说,有人要沿着这里走上去对吧?”
“怎么?害怕了?”殷临浠桃红色的唇上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他的大手略有力盖上了我的手指,那双狭长的眼睛噙满了柔意。
我稍稍一愣,随即松开了他,牵强笑笑,“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哪有那么倒霉会被选中?”
说罢,我的目光放去了眼前一条长长的、沿途自上而去皆被烈火点燃的天梯,其火光冲天,照亮了大半个瀚州大地。
若是人走上去阶梯两旁又是熊熊烈焰,后果可想而知。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正当这时,那中年女子又挤到我身边笑道,“姑娘,你可别看这架势吓人,其实人上去了也就那么回事,况且福将还有上天庇佑呢!”
“呵呵”我瞧着她满目亮晶晶的样子,很是敷衍的扯扯嘴角。
说什么上天庇佑,上去了也就那么回事,这些人真是疯了是,人最后肯定是上去了,不过却不是上了阶梯,而是上了天堂!
“殷临浠,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我稍侧身,扭着他的衣角巴巴的望着他。
殷临浠却故意将目光放去了人头攒动的身后,“你确定?我倒是无所谓的,不过以你的身形要挤过这些人”
我的眉角稍抽了抽,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拐着弯的说我胖吗?
“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气呼呼的扭头。
却没承想,这一扭头差点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
只因面前一带着黑色鬼面具的人朝我喷了口火?
迎面而来的火吓得我倒退了数步,几乎就要和身后的人群撞在一起了。
好在殷临浠在我身边及时接住了我。
“那是什么鬼东西?”我脱口而出这一句,立即按住了砰砰直跳的心口。
旁边的中年女子听了以后,立马“呸呸”了两声,痛心疾道,“姑娘,可不能玷污大祭司!”
“大祭司?”
“是啊,就是神谕使者,每年的祈神仪式都是大祭司主持的,大伙都把他当成神谕使者,你怎么能说他是鬼东西呢?”
我心有余悸的瞧着在火光包围下手舞足蹈的黑色鬼面具,小声嘟囔了声,“会喷火会装神弄鬼,可不就是鬼东西吗?”
殷临浠将我扶好,又刮了刮我的鼻尖笑道,“那人不过就是嘴里含了酒而已,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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