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提着剑,面无表情的走向了送亲的队伍。
手里的长剑,一起一落…
整个送亲队伍几乎死绝。
他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个恰当的理由:护国将军连战城护卫连皇后送亲队伍不力,中途遭遇到晋军伏击,护国将军与连皇后乃至整个送亲队伍无一人幸免。
在他派心腹将这一消息传回畿城时,他这个“已故”的护国将军亦随着那个消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导致后来,大家只知道荒地虎背山有个占山为王、只抢官商的山匪连恨天,却再也无人知晓这连恨天的来历,甚至无人再提起连战城这个名字。
其实说到底…连氏兄妹在这场政治纷乱中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只不过…他们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呢?
“姑娘…姑娘?”惊羽见我呆,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直到我醒过神来才无奈道,“姑娘,你想什么呢?瞧你,眼睛都直了。”
“啊。”我略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随后才想到自己太过入神忘了我还在问她话呢,于是又硬着底气道,“你还说呢!我还没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的提起了昨天?”
“姑娘…”一说到这个,惊羽又变得扭捏了起来。
我也实在是没耐心了,便开始胡乱猜,“怎么,你是一夜之间寻到良人,所以想让我给你做主?”
惊羽听闻我言,立马大惊失色的捂住我的嘴。
只是那张小脸上却分明通红,欲羞欲恼道,“姑娘,你可莫要笑话惊羽了。”
笑话?
我白她一脸事态严重的样子,正想说话,嘴里却出了“唔唔”的声音。
于是将捂在我嘴上的那只手拍开,没好气道,“那你便说说到底是生了什么事啊?要不然你那双眼睛叫人瞧去,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哎,”惊羽终究叹了口气,愤愤道,“姑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昨天晚上我们随殷太子回来,殷太子说要和那个山匪叙旧的时候,那个打扮怪异的女人…”
这说的是金雅?
我挑眉,疑惑瞧着惊羽,“那女人怎么了?”
“就是…”惊羽有些踌躇,眉目间满是愁色道,“奴昨日从姑娘屋里回去歇息的时候,路过他们几人叙旧的正厅,恰巧听见了那山匪唤打扮怪异的女人为未来外甥媳妇。”
“你说什么!”我的背脊不由自主的一僵。
原本平静无澜的心像是被人丢进了巨大石块般,瞬间击起了惊涛骇浪。
直到瞥见惊羽用同情的目光瞧着我,才勉强镇定了下来,“那又怎么样?他要娶谁与我何干?”
“可是姑娘,你才是殷太子的正妻不是吗?难道你就不生气?就连奴昨晚都翻来覆去的没睡好呢!”
“傻丫头,男人三妻四妾的有什么好奇怪?再说我与他的情分早已经成了灰烬,更何况…”我如今有什么资格去介怀?
只不过这颗心在作祟罢了,难道是不甘心?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在听见这消息的瞬间,我内心是崩溃的。
而如今只剩下苦涩…快要淹没我的…苦涩。
“可是奴瞧着殷太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姑娘你啊,你看他先是不顾一切的将你从大王手底下救出来,后又以为你遭遇不测,硬是以一人之躯杀进了山匪窝…他这样在意你,又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呢?”
“我说过,我与他早已一刀两断了,他要娶谁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故作若无其事的避开惊羽的目光,低眼抬手间举起一只茶盏,正欲轻抿。
门口却蓦地响起一道声音,震的我手里的茶水也跟着起了丝微澜。
“凭什么你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了?你有我亲笔的休妻书吗?还是我亲口应允了你?”
“殷临浠?”
我错愕的瞧着门口一脸震怒的人。
惊羽此时却以光的度忘记了她刚刚说过的话,并且表情十分“乖巧”的福身,退了出去。
只余留我和炸毛状的殷临浠,大眼瞪小眼。
我只得苦着一张脸,不断腹诽,好你个惊羽啊惊羽,刚刚还说为了我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如今撇下我跑的还能比兔子更快些?说好的生气呢?
不过,腹诽归腹诽,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把这炸上天的毛给捋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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