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是时,耳畔响起殷临浠的声音。
紧接着我的身子一轻,等我再反应过来时,头顶已经是他骇得愈苍白的面庞了。
怎么回事?
我还没能明白到底生了什么。
殷临浠抱着我的身子就突然踉跄了两步。
“殷临浠,”我一个激灵,赶忙从他的怀里下来,扶住了他的身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殷临浠摇摇头,伸手将我拉到了远离火焰的一处,又道,“你就在这,别动!”
我深知自己不是那个黑衣女人的对手,在他身边只能是累赘,遂只好点头。
可就在转眸之际,我却赫然在他的臂上瞧见了一道狰狞的伤,看起来…那像是被火灼伤的,连衣袖都被烧出了一处口子,底下露出的红色皮肤上竟沁出了颗颗血珠。
“你受伤了?”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揪住他的手。
哪知,殷临浠只是轻笑,将我的手取下,“无碍的,小伤。”
“小伤…”我瞧瞧他满脸的云淡风轻,再低眼,瞧着那道伤处凝结的血珠越来越大,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复杂。
都是我的错,无论是公孙子都也好,殷临浠也罢,我…始终都是那个拖累他们的人。
“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在这柔情蜜意。”
这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脑袋还来不及反应,那个黑衣女人便举着长剑直直朝殷临浠劈了过来。
“殷临浠!”我的胸口猛然窒住。
但殷临浠的面色从容淡定,只稍稍偏开身就巧妙的夺过了那柄剑。
黑衣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殷临浠终于像是了狠。
索性只用了寥寥几招便一剑刺中了她的腹部。
“呃…”黑衣女人痛苦的闷哼,身子亦控制不住的跪地。
“如何?”殷临浠轻笑,苍白的面容在火光下看起来竟有了丝妖娆的味道,“现在,你觉得会是谁死到临头?”
黑衣女人以剑撑在地上,手指捂住自己汨汨流血不止的腹部,恨恨道,“我承认我今日败了,不过…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哦?这么大口气。”殷临浠的嘴角挂着笑不疾不徐的走近她,手里尚在滴血的剑缓缓指上了她的面门,“那我现在就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他这样说,面具底下的那双眼睛里明显露出了些许慌乱。
随后,她飞快的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什么,往殷临浠的面前一丢…
立时,我的耳畔只听见了“轰隆”两声。
竟然是殷临浠的身边炸开了大片大片的烟雾。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那个女人使了什么诡计?
我心下一惊,连忙朝伫立在烟雾里的那道身影奔了过去,大呼了声,“殷临浠…”
可到了他身边,等烟雾逐渐散去了,我才现原来这烟雾竟是那个女人使得障眼法。
现下,她刚刚身处的位置,除了地上的一滩血以外,哪里还有任何关于她的影子?
“你没事吧?”
殷临浠摇摇头。
我却不太安心,于是便左右前后的翻看。
惹得殷临浠那厮倒苦笑,“我真的没事。”
“是吗?”我狐疑挑眉,直到确认了他真的没有受伤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可如今怎么办?要去追那个人吗?”
殷临浠再次摇头,却是未有任何言语。
只身子一矮,干脆将我抱了起来。
引得我手足无措,只得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还受着伤呢?”
“放心吧,你夫君可没你想的那么羸弱。”
“哈?”
我呆呆的瞧住头顶那张略微苍白,却又显得十分别有心机的脸,心里隐隐起了丝不好的预感。
至于那预感是什么呢…我来不及细想…
他抱着我却往“天阶”的尽处走去。
“诶?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走反了?下去的路在另一边啊!”
殷临浠底下眉眼,朝我笑笑,继续往“天阶”尽处走去。
他想做什么?看这架势难道是要从这跳下去?
要知道…这里离底下的地面至少得有十几丈高啊,可是相当于悬崖了,他该不会是想…
“殷临浠?殷临浠?”我讪讪一笑,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该不会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吧?你应该没那么想不明白吧?殷…啊啊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随着他脚下踏空,一同失去了重心…笔直朝热闹的街市落去…
在我又出了一连串杀猪的叫声以后,再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回不过神了。
惊羽和惊云两个丫头迎上前,见我七魂不见了六魄的样子简直吓坏了,直嚷嚷着要去请医官。
殷临浠却说今日有机密大事要办,让她们两个万不能打扰。
不过,究竟是什么机密大事呢?
“喂,醒醒!”
回到我的房里,殷临浠拍了拍我的脸颊。
见我依旧不回过神的样子,突然捂住手臂,表情痛苦道,“我…我的手。”
“手...”我嘟囔了声转眸瞧他,才猛地记起他为救我手臂受了伤。
于是心下大惊,连忙捉住了他受伤的手臂,“手怎么了?疼吗?我这就去找药!”
说罢,我就起身要往门口走。
殷临浠却趁机拉住我的手,稍往后一带,我便身不由己的落尽了他的怀里。
“你...”我正想说话。
殷临浠却适时以食指抵上了我的唇,唇边漾开了一抹微笑。
“你骗我?”我恼怒出声。
随即掰开他的手,挪去了旁边坐下。
殷临浠见我生气,也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倒是干脆身子一倒...将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
“你做什么呢!”我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那厮却满脸的怡然自得,更是堂而皇之的闭上了眼睛。
“喂!”我没好气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脸上却逐渐滚烫了起来。
哪知某人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只淡淡说了句,“别乱动,你郎君可是伤者,累了借自己夫人的腿枕枕还不行了?”
我甚是无语的瞧着某个耍无赖的伤者,“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今日生的这些事是怎么回事了吗?还有那个女人说的话,什么是你为了我差点丢了性命?是不是和你胸前的那些伤有关系?难道是你父皇...”
“累了!”
他未回答我,只是枕在我腿上的脑袋转了个方向,伸手抱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