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萧瑾煜,我离开一下,就是用强制手段今晚也别让他离开。”
今天的庄园,都是他们的人。
席锦荣放下酒杯,一把拿过资料往外走去。
“……”
阿福愕然地看着席锦荣的背影,现在就走?今天可是他的婚礼。
……
窗外的雨,渐渐形成磅礴之势。
我坐在酒店里,膝盖上搁着笔记本电话,在里边挑选着婚纱照,老实说,我一张都舍弃不掉,但又想通通重拍。
弃不掉的是照片中的萧瑾煜看起来是如此深情,明明一张脸很少有表情,但凡是看向我的,摄影师都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那抹光亮。
想重拍是因为里面的我实在是太傻,太难看,一脸爱恋小女人的表情,每张表情除了花痴就是痴恋,任何人看见这些照片,都会毫不怀疑我有多爱萧瑾煜!
被可可看见,绝对是一辈子的污点,一点都不含蓄……
蓦地――
“少夫人,席少爷在楼下,想要见您。”
“嗯?”我错愕地抬起眼,“席锦荣?”
“是的。”
“……”
我连忙将笔记本放到一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匆匆出去,席大哥今天来见我?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举行结婚仪式吗?
那萧瑾煜也回来了?
婚礼有什么意外?
我一头雾水地走到楼下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远远的,我就望见席锦荣坐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见他一身礼服,打理好的短发有些被雨水打到,胸前的领带被他撕扯得皱褶。
“席大哥,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我疑惑地走到他面前,吩咐身边的女保镖,“倒两杯咖啡过来。”
“是,少奶奶。”
席锦荣坐在那里,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一直愣愣的直视着前方。
缓缓抬起眼傻愣愣地看向我,我站在那里,脸蛋一如往昔的干净,眉目间散发着简单、纯净,同样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他注视着她。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跟我出来一下。”席锦荣的语气格外凝重,堪比外面的天气,他站起来走向酒店门口。
我不知所已然地跟出去,席锦荣的跑车停在门口,他走过去,从里边拿出一叠资料,也不进来,就站在那里。
大雨落下,打湿他身上的礼服,他伸手去按腿,眉头皱了皱。
我站在檐下,见他这样,担忧地上前扶他,“席大哥!你是不是腿疼?”
果然休养的时间还太少,他枪伤应该还没恢复得完全。
“没事。”
席锦荣苦笑地推开我,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绝。
我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茫然地看着他,“席大哥,你怎么了?”
席锦荣退进来一些,但雨还是砸在他半边肩膀上,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我,打开手中的资料,“我有东西念给你听。”
念给我听?
我迷茫,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婚礼上应该全是宾客吧,不应酬却来我这里,念什么?
席锦荣低头看向上手上的资料,一个字一个字照着原文念出,声音僵硬得如同机器的声音,“当时,我在医院听到有人说席家的大儿子有眼病,什么都看不见,急需一个同匹配的眼角―膜,那时候我正好看见一对儿乡下过来生产的夫妻,听说他们的女儿也刚刚出生,所以就向他们打听有没有卖女儿的想法,毕竟农村,不是很在乎女儿……”
什么生产的夫妻……什么不在乎女儿……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脸茫然……
“刚开始的时候女方强烈的不同意,后来我和男方达成了协议,偷偷把孩子抱走了,给了男方2千元。”
“然后我没有和妻子说直接就带着孩子做了角膜配型,然后真的就配型成功了。我偷偷的带着孩子签了手术同意书,进行了手术,可是却没有想到,手术失败,幸好孩子没有受到太大伤害,我一时没有办法,只能把孩子报给我的妻子,告诉她,他看这个孩子可怜然后领养的……本来妻子多年不孕,也就没费儿多大的劲儿,就接受了。后来,孩子长大,上了学,费用支出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后悔……”
席锦荣的声音苦涩异常,可是他还是一直读着……
我隐隐的听出了一些问题,可是我却极力的在心里否认着,不,不对,他说的是领养,我却是我父母亲生的!
这一点我非常肯定,小时候有好多人都说我和爸爸妈妈很像……
我可以不听的,我可以走的,可是,我却抬不起脚,堵不上自己的耳朵,掩不住自己晃动的心……
“还好,偶然间我知道这个女儿竟然和席家的女儿是朋友,然后我故意接近席家,假装不经意间说出当年的事情,然后不出意料,席家人因为这件事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一般的疼爱,反正也是他们家欠安家的,欠她的!所以他们做的完全就是还债!”
最后一句,席锦荣的声音异常沙哑。
原来,他欠了她这么多……
原来,她的不幸和自己有关……
原来,是因为他……
“你想知道那对乡下夫妻的事情吗?”席锦荣的眼眶有些红,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闻言,我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席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