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很多女人的不屑目光,我从容地走过她们身边,听到她们嫉恨地低声咒骂,“出身下贱就是一脸婊-子样,都恨不得当众把男人给吃了。”
我不以为意。
也不知道刚刚往萧瑾煜身上贴的都是谁。
更何况我是他合法的妻子,我吻他怎么了?
我抬眸,只见席锦荣站在窗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不知在想什么,一身沉稳的笔挺西装也掩盖不掉他身上的阴郁气息。
那个温文如玉的男人终究是消失了。
我的眸光沉了沉,然后朝他走过去。
“席大哥,我敬你。”
我淡淡地出声,拿起一杯颜色透亮的香槟朝席锦荣举起。
席锦荣转眸,讽刺不屑地看向我,“你是故意秀恩爱的吧!”
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有多爱萧瑾煜?
宴会的灯光明亮。
听到这话,我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沉静,也不管他,径自端起杯子将里边的香槟一饮而尽。
“呵。”席锦荣冷笑一声,伸手打开窗户。
外面的夜漆黑,和宴会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
席锦荣端起红酒杯,泼向窗外,阴沉地道,“还是我敬你吧,安心。”
那是敬死人的。
我看着他空掉的酒杯,眼中掠过一抹哀伤,他对我终究是恨了。
我微笑起来,沉静从容,“席大哥,我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发生的所有事是我做任何事都弥补不了的,可是,我们毕竟活在当下,那只是一个梦,我醒了,你也应该醒了。”
她说,那毕竟只是一个梦,她醒了,我也应该醒。
“……”
席锦荣手执透明的空酒杯,看着我,嘴里满是苦涩。
说完这些话,我发现自己特别坦然,像卸下很多重担,人变得很轻松。
“席大哥,再见。”
我朝他低了低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
席锦荣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目光迷恋而怨恨。
她以为一句醒了就可以把所有都抵消吗?
那他失去的心怎么办?
……
宴会一隅,两个女保镖正在向萧瑾煜报告着什么,我把杯子搁在侍应生的托盘中,朝他走过去。
一走近,我就听到萧瑾煜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派人去美国,把萧震天抓起来。”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
闻言,我一怔。
“萧瑾煜……”我走过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问道,“这两个多月来针对我的,想造成我意外死亡的……是你父亲?”
“这些事不用你管。”萧瑾煜淡漠地说道,低眸审视我的全身上下,目光锐利,“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摇头,“你给我的保护使任何人都近不了我身的。”
否则,我这两个月来可能已经被车祸无数次了。
“你们去和周总说一声。”萧瑾煜冷冽地吩咐跟过来的萧右,搂着我往外走,“我们先走。”
显然,萧瑾煜一点参加宴会的心情都没有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观察着萧瑾煜的脸色,他的面容清冷,没有表情,黑眸有些凉,凉得像寒风中的刀子。
车窗外,正好经过飞鹤楼,飞鹤楼竖立在寂静的夜里。
云河广阔绵长。
“我们下车走走吧。”我出声提议。
司机缓缓停下车。
我率先推开车门下去,夜风透着刺骨的凉意,我身上还穿着晚装,我转身想从车里拿大衣,一件男式西装披到我的肩上。
我抬起头,萧瑾煜站在我身边,身上穿着烟灰色衬衫,他握住我的手往前走去。
云河在夜里格外宁静,波光粼粼。
“你真觉得想杀我的是你父亲?”我反倒和他的观点不一样。
“我说了,这种事你不用管。”
“可我想知道。”
我的语气透着几分固执,是属于我的脾气,我不想什么事情都把我排除在外。
我不是纸人,一捅就破。
萧瑾煜的薄唇抿紧,黑眸睨了我一眼,才低哑地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白岚没有那个胆量了。她惜命,还不敢在国内轻易挑战他。
席锦荣更不可能,他对安心的感情虽然有点扭曲,但是他却相信他不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