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贤抬头,脸上汗水滚落,却又强提起笑来:“没事父王,没事,就是不小心扭了。”
新罗王不信,老头子紧盯着李正贤的左臂,上面已经有鲜血从衣服里面渗了出来。
“把你左臂上衣袖掀上去。”
“父王。”李正贤喊了一声。
“掀上去!”老头子怒了。
李正贤被吓了一跳,不敢不听,就连忙照做了。
结果老头子就看到了那缠满了绷带的左臂,已经是被鲜血浸湿,此时节,暗红色的血迹顺着他肘尖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新罗王脸色一下子就寒了下来,问道。
李正贤低着头,言语躲闪:“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你少骗我。”
说话之间,老头子喝斥一声:“把绷带给我解开。”
李正贤先前不同意,可是当老头子要坐起来亲自来解的时候,李正贤不敢了,连忙自己动手。
一时间,他左臂上那婴儿唇一般的伤口便展现在了老头子面前。
“这伤口到底怎么回事?你休要拿不小心划伤的来骗我,讲。”
看得出来,老头子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他这么一喝,李正贤不敢有所隐瞒,就把那天的事都给老头子说了。
当然,他和金相焕一起缠绵赏花的事,却是只口不提。
像什么李正勋醉醺醺的闯入自己王府,满口胡言乱语,口气似有不服。
而且来说,在自己和李正勋争论的时候,不料李正勋忽然拔刀,一刀劈在自己的手臂上等等等一系列添油加醋的事情。
说完了,李正贤抬头看着新罗王,后者眼中几乎喷火。
“他有什么不服,新罗未来需要的王,是智者,是有抱负爱民的君王,不是一个莽夫!”
“父王您消消气,大哥也是喝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抱怨的。”李正贤这时候又上来充当好人道。
老头子一脚踹开了李正贤,从床上坐起来,怒气冲冲:“他心中不想,怎么会有这样的怨气?正贤!”
李正贤一机灵,忙抱拳跪下:“父王。”
老头子一把摘下了床头的刀,扔给李正贤:“去,拿着父王的这把佩刀,把李正勋那个残害手足的畜生给我拿过来,有敢反抗者,杀无赦。”
李正贤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迟疑:“父王,大哥他只是一时糊涂。”
老头子正在火气上面,如何能听得进去:“我的话你没听到是么?”
李正贤心知见好就收,忙把刀接过了在手中,语气一副失落:“是,父王。”
说完,提刀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面,老头子还是气呼呼的直喘气。
···
新罗长世子府。
李正勋坐在自家院子台阶上,身上披着一件狐裘,看着院子里面一七八岁的男童笨拙的舞动刀枪。
“正勋啊,权浩他还小,这都练了两个时辰了,你就让他歇息一会儿吧。”
李正勋妻子裴善英,端着汤药到跟前,在李正勋旁边跪坐下,轻轻的道。
李正勋闻言转过了头,看着妻子,把药汤接过在手中端着,也没喝,而是道:“善英啊,非是我不为权浩考虑,但是他既然是新罗李家后人,就一定要比常人优秀,我当初和他一般大时,父王就已经带着我上阵杀敌去了。”
“那能一样么,正勋你天生神力,小时候力气就要比成年人还要大,可权浩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啊。”
“正因为这样,所以权浩才要比我更出色,不然的话,日后三弟继承王位,没有自己人辅佐,怎么能行?”
李正勋不说李正贤还好,一说起来,裴善英直接不愉快了,当时脸拉了下来,把脸转向了一边:“就知道三弟三弟,他李正贤心中可把你认作大哥了?为了一个男宠金相焕,对你这个大哥都动了刀子,你知道宫里头提调怎么说么,他说那刀子若是再深一些,你的命就没了。”
李正勋笑着把妻子揽在了怀中:“可是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三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裴善英道:“就怕你以诚待人,他人却不以诚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