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寒做完试卷，抬头咬着笔头，娇嫩的脸上表情一言难尽：“程慕生咬了楚昭，楚昭就这样算了？”

战皓说话间眉飞色舞：“当然不会，楚昭哪里是会吃亏的主，主人，您都不知道他多损，人家程慕生成了太监就够可怜了，楚昭竟然还真把人当太监使唤！”

“怎么，你同情他？”

沈轻寒身旁的贺兰砜幽幽问道。

战皓神色一敛，恭敬低头：“王子殿下，我这不是说书效果嘛，程慕生跟楚昭那绝对是狗咬狗，谁也不值得同情。”

贺兰砜眉头一挑，默默冷笑。

战皓顿时背脊发凉，再也不敢多话。

上京亲王府内，程慕生被阉割的事曝光后，从此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尊严全无。

暖春阳光之下，亲王府花园里，程慕生身上的合体西装早就被换成了亲王府的统一白色佣人服，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凌乱不已，温和而儒雅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然没了以往的风度。

此刻他正歪歪斜斜挑着一旦粪水在行走在铺着青石板路的花园中，从他身边经过的佣人侍卫都下意识离他三米远，生怕染上病毒一般。

程慕生心中恨意淘天！

他不服！

明明他师出药门，出世后就算不能当个名扬天下的中医，也能凭着未婚妻的关系生活无忧，还能积攒下无数家业古董。

可是这一切都被楚昭闻天语这些人给毁了！

程慕生永远记得三年多前那天，一辆低调的黑色保姆车突然停在他面前，车里是一个职业装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的表情无比冷漠，声音却很动听：

“是程慕生少爷吗？我们夫人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片刻后，一间装潢复古的茶舍VIP包间内，程慕生跟在刘秘书身后去，一眼就看见坐在茶桌旁那位华贵精致的妇人。

如果不知道妇人的真实年纪，任谁也不会想到她的真实年纪已然四十多岁！

程慕生见到闻天语后，手脚几乎无处安放：“闻……闻师叔？”

闻天语放下茶杯，面色冷静：“慕生，你该叫我姑姑。”

“姑姑？”

程慕生不明所以，闻天语明明是他在药门的师叔，虽说他是外室弟子，学医十多年就见过闻天语几次，但他绝不会认错人！

闻天语叹了口气，“慕生，这些年委屈你了，我虽然是你姑姑，却不能认你，因为你父亲是毒门的人，姑姑怕认了你，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毒门的人？

程慕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在药门学医十多年，好不容易出世，闻天语竟然告诉他，他是毒门后人！

这……

程慕生拼命摇头。

闻天语见状，连连轻声安慰：“慕生，我知道这一时半会你很难接受事实，但你就是我的亲侄子，我们都是毒门后人。毒门这些年一直被药门压制，无法翻身，所以我父亲，你爷爷才会把我们都送进药门，为的就是重振毒门，最好是让我们的人来接管药门。可惜，我们都没能完成这个弘愿。”

“慕生，你父亲的牺牲更大，他甚至改名换姓，这辈子只能当扶国人，你可一定要体谅我们啊……”

程慕生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