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邪云的胸口被蛰了似的疼，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能做。

说他自卑也好，顾虑太多也好……他的确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配不上凤重。

他丧失了追求的勇气。

黎晏殊说，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他也明白。

所以他才会不顾身份，痛苦的逼问他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黎晏殊：“你能忘记天域的圣女吗？如果能请指点我。”

那次，他在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黎晏殊身上看到另一样东西。

后来，黎晏殊回答他不能。

是不能忘记，也是不能指点。

神族迦南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他是真的在可耻的窃喜！

觉得迦南死的很好很及时。

让他没想到的是，凤重竟然会向黎晏殊告长假，去了人界。

魔族的长假，可以很长很长，只要魔族没有大动作，大战事，魔宫护法就不会被召唤。

那意味着，凤重会在人界待很久很久。

事实上，她也的确待了很久。

久到迦南死后，转世为人，变作介子玉再次与凤重重逢。

凤重和介子玉婚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酩酊大醉，搂着一个面容与凤重有五分相似的魔族女子翻云覆雨，嘴里喊得，梦里梦的却都是凤重。

他想，这漫长的一生，大概就是炮灰的命了。

只要凤重过得好，他残破的一生就这样过下去也无所谓了。

失去了爱情，他还有信仰，还有要奉献忠诚的主子。

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当时他也好凤重也好，大概都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人族生命犹如朝露，十分短暂。

介子玉再能活，也不过百十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