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身下的人,俯在他耳边说着声声醉人的情话,拥着他沉沉睡去,
烈日当头,方潜和江儿守在门前等待传唤。江儿年岁尚小,稳不住心性不时摇来晃去,眼神飘移的看着院子,回头望着眯眼微笑的总管,暗自感叹这就是成熟男人的稳重吗,几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方潜感受到了江儿的目光,看了看日头看了看小厮,轻笑着说咱们去吃饭吧,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召唤我们了。说完便背着手扬长而去,也不看小仆役有没有跟在身后。
叶烟行转醒时,发现自己枕着男人的手臂,那人的手温柔抚摸着他小腹,感受着暖人的温度,闭眼问道:“怎得还不起?不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今日不用上朝么?”
长发微动,被人卷在手中把玩,耳边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花言巧语。”嘴上抱怨,可心中满是甜蜜,明王终日忙于政务,今日醒来时他还在身边还是头一次,贪恋得汲取着身后人的温度,惊觉身下有异。
“发现了?”周衍之轻笑出声,“咬得这般紧让人动弹不得,贪嘴还是未有吃够?”
这人说话好生放荡,听得人面红耳赤,“你昨夜不是退出去了么,难道你一夜都...”
“是出去了,早上醒得早,看你软得合不拢,碰了碰还是那样湿 软就进去,没有一整夜都待在里面,尽管放心好了。”周衍之咬着他的耳朵,伸手抚摸了连接那处被撑到极限的薄环,“呐,烟行,你看,床铺都湿透了,好多水。”
“太不知羞耻了,你这人。”喃喃着爬起身,身下黏糊糊得很是难受,“衍之,我腿上没了力气,抱我去沐浴可好?”
周衍之拥着身前人起身,随即回到了深处,不住叹息,“这番黏 滑的感觉,可真是令人舒爽啊,烟儿。”
“够了,衍之,吃不住了。”叶烟行开始涨得有些难受了,满满得充实感,恰好的酸胀带着麻痒的感觉,让他沉迷,不自觉去绞紧。
“放松些,烟儿,咬得太紧了。”叶烟行这无意识的反应,紧得周衍之倒抽冷气,“真是天生的妖精,生来就是给人疼爱的宝贝啊。”强忍着停下了动作,狠着劲掐住他浑圆的臀部,吮着他肩部。
“放松些。”刚刚叶烟行那猛地一颤,差点把自己魂都吸没了。扶着人躺下温柔地动着,嘴上还不忘说着句句浑话,“真会咬人。”
磨磨蹭蹭得在房中待了一早,总算是传了江儿进屋子收拾,两人依偎着在花厅榻上甜蜜喂食。
寝殿一片混乱,桌上,榻边,毯子上也滴落了不少,江儿一人对着满是污浊的寝室,只觉得鼻间好热,热得快要流血了。
入了夏日,太阳似乎不是升在天上,而是悬在了人的头顶之上,把人烧得发了狂,空气中满是燥热,迎面扑来的不是风而是火浪。王府园林师傅也是有念头的老匠师了,几处纳凉之地布置甚是美好,走深了便是翠绿之抱,阴凉舒适。这扰人的夏日,鸟儿比人会享受,早早觅过食物,歇在了这里。叶烟行靠在软椅上静静听着蝉鸣鸟声,江儿靠在椅边有一下没一下得扇着竹扇。
“公子,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扇子给我,我替你扇了让你好睡一场好不好啊?”
“公子,我没有,只是刚刚喝了镇过的甜汤,现在好想睡一会儿。”江儿半眨着眼睛,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晚上喝什么都好,别再是沾了荤腥就好,我真是快要腻烦了。”
江儿吞了口口水,“可是主子,厨房送来的都是超好味的菜式啊,光是想着我都口水直流了。”
“吃得不少啊,小江儿。”叶烟行伸手弹了小仆役的脑袋,“又懒又馋,养得真好呢,过两个月拉去宰了吃掉。”
“公子不要,江儿没有,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才以身试味的。今儿我们喝天笋豆腐汤好吗?”
“这个好,去安排吧。把冰取来放着,困了就去睡吧,暗卫守着就是了。”
江儿得了令,高兴得跑开了。
叶烟行闭眼小憩,抚着腹部不住得无奈叹气,周衍之终究是要开始行动了,尽管心中很清楚他们筹备了多年,孩子才是这场举事的意外,可计划中的时间意外与腹中胎儿临世之时太过相近,总是叫他不安。
只是也未有想到正是他的存在才推动了这次的行动,皇宫中那心中惦记他的少年天子,那想取他性命剥他狐皮的尊贵太后,无一不是缘由。
明王登基称帝之后,他腹中的孩儿会是东宫太子。
心中苦涩,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太子的母妃呢?
世人总是多问,到时周衍之要如何回答。如自己是名女子,一切便是无需多言,可自己是个男人,不会为世间所理解,反会被人耻笑。
“烟行怎么了,何故唉声叹气?”陆之远站在他身前,手中端着化过酸梅的汤水。
“尝尝,很有名的梅子,我诊过的夫人特意推荐的,说是化了水很是适味。”
“哦?确实很好吃啊,酸酸的还有夹着些淡淡的甜味。”
“喜欢的话,下次让江儿给你买了吧,我不能多去,去了之后再到王府要被人说的。”
“陆神医,试试公子选的果子茶吧。”江儿摆上果茶,“啊,对了,神医,公子几月便要生产了,前些日子问过的,你可还记得?”
“可是,这不太好吧?我只是一介平民,住在这王府太不合适了些,这王府太华贵了,不适合我,我还是回草堂住着,等你们来唤我就是了。”
“知行无事,王爷他准了此事,况且江儿说得也是实话,我都这副模样了,有个万一你听了消息再从草堂赶来,路上可会安心?”看着陆之远神色松动,叶烟行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你看,我独自站起来都这般费力了,知道的是我身怀有孕,不知道的就是我少年老态,日日不出这承折殿,每日只有江儿陪着我,你若是来了,除了方便照顾我,还能聊天解闷对弈饮茶。”
“是啊,公子怕人见着不肯出去,天天喊着无聊。再说了,最后也得是您来替公子接生啊,住进来吧,就当作提前习惯了就好。”江儿也跟着劝道,“来了江儿就和神医好好学医理,以后照顾公子。”
“江儿,你连字都不肯好好学,怎么学得好医理,以后还偷不偷懒了?”叶烟行笑他。
“不会了,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了。”江儿笑得开心,脑中不断浮现的是叶烟行满背狰狞的伤口。一定不会再偷懒了。
陆之远听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点头示意愿意教授医术,只要认真好学就可以了。
“多谢知行兄。”
“那江儿待会儿就去给神医准备寝房。”
“不急的,我还要几日处理谷中和草堂的事务,你慢慢准备就好。”
三人笑间,日渐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