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子俯身行礼,缓缓退了下去。
皇帝见了,心中滋味一时难以言表。
自己的儿子啊!
若是阿玹,定然不会如此忤逆他吧,也会比太子看的更清楚些。
“宣晋王进宫。”
他道了句。
太监低下头,应诺,“是……”
正在晋王府里听着王傅讲课的杨玹,其实心早就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王傅也实在管不了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在此时,宫里却来了太监宣召,杨玹立即换好衣裳跟着太监前往宫中。
“……王爷进去时要当心些,之前太子来过……”
“皇兄与父皇吵架了?”
杨玹立马就意识到了,太监也没有否认。
到了门口,他独自进去,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是阿玹啊,过来吧!”说着,皇帝道声赐座。
“是!”
来到跟前坐下,皇帝面色虽还不好,可瞧见最疼爱的幼子,到底还是好上许多。
这也让一宫伺候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几日都在府里做什么啊?王傅的课可有好好上?武可有好好练?”
“回父皇,儿臣……听不进去,也练不进去……”
“嗯?这是为何?”
皇帝板着脸,却没有怪他。
杨玹噘嘴,“外头都在传喻老太傅的事,还那样说父皇,儿臣听了甚是难受,故而听不进课,习不进武。”
皇帝好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还噘着嘴,便敲了他一下,“好了,事情如何终究会真相大白,又何必去计较无知的百姓口中所言,对他们来说,吃饱穿暖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喻老太傅的死明明不关父皇的事,乃是有人蓄意为之。”
“你能看清这点,朕很高兴。”
随即,皇帝又想到了太子,心中叹口气,将目光放到幼子身上,“昨日姜家发现了外头有姜家私铸的银铤流出,并有人用此收买人让他们将朕赐死太傅一事四处宣扬,蛊惑民心。此事,你怎么看?”
杨玹惊讶了一下,便立即道:“父皇您怀疑此事乃是姜家所为吗?不可能的,儿臣相信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您想想,姜家是您的得力武将,不说一损俱损,但是必然一荣俱荣,更何况还有姑母姑父在。”
“他们绝不会对您不利的。”
“况且,姜家哪里来的私铸银铤,我记得他们许久都未出过了。”
“父皇,儿臣敢担保,绝不会是他们。”
看着努力为姜家辩解,分析正确的杨玹,皇帝心中甚是欣慰。
他笑道:“朕都知道,也明白,不必紧张,朕只不过是将此事与你说说罢了。”
杨玹闻言,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父皇,儿臣听说您与皇兄闹得不快,难道就是因为此事吗?”
听到太子,皇帝难掩失望,“朕已教导他良多,尽心栽培已久,可,却还不及你的眼光与气量。”
“父皇,皇兄他……定也是为着您着想的,您莫要怪他才是。”
“朕没有怪他。”皇帝叹气,“朕只是失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