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他母亲的故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姜姝儿纠结地抓着衣带揉了揉,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对对,不是有意的。”杨玹也立即附和着,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些事对他的含意了。
韩瑜见此,略温了眸色,淡淡道:“无碍。”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他也没有那般脆弱,几句话就能让他伤心。
经过这事,杨玹心头的闷气也消了不少,况且他再怎么气闷,也总不能把人送赶走吧?
不得已,他只能带着他们继续去逛园子。
“这边是双色菊,栽培起来颇为费功夫,因此栽种的并不多。”
老者解释道。
姜姝儿上前几步,在众多双色菊中,挑选了一盆最合眼缘的,回过头道:“这盆可能让我带走?”
花簇中,少女回头,眸子里仿佛潋滟了一池春水,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两个少年都愣了愣,最先回过神来的韩瑜,他看了眼还在愣神的杨玹,说道:“一盆花而已,想来他这位主人是愿意割爱的。”
杨玹听到最后几个字,猛然回神,“对,这园子本就是为你而造,自然都是你的,想要多少都可以。”
见到姜姝儿如此高兴,他自然更高兴。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置一词。
姜姝儿可没有要他这一个园子,只抱着那一盆,离去之际,还在回味那园子的秋菊芳香模样。
“再快点儿,再晚就赶不上了。”马车里,姜姝儿不止一次催促道。
驾车的车夫闻言,立即又甩了好几鞭子。
杨玹倒是闲闲地坐在里头,也不见紧张,“急什么,这才到哪儿,新娘子还没出门儿呢!”
“要等出门那就赶不上了。”
姜姝儿不满,她其实就是想看新娘子来着。
正在闭目养神的韩瑜掀开眸子,“黄昏未到,还来得及。”
一听他开口,姜姝儿莫名地就安下了心,同时也不忘瞪了眼兀自闲闲吃茶的杨玹。
刚到武进伯府,门口的花轿也才起来,姜姝儿跳下马车便伸头去看,可惜只能从窗子的一角看到大红色,金线绣鸳鸯的红盖头。
她颇为失望,随即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何宪,两人有过过节,这下一见到,自然都不会有什么好脸。
不过姜姝儿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武进伯家可是她祖母的娘家,与姜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何宪似乎也不打算理她,只微微颔首后便带着花轿离开。
锣鼓喧天,送亲的少年个个风姿过人,面冠如玉,一路糖豆铜钱飘洒在他们身后。
这样的喜事,无论是谁都想沾一些,是以路上抢着的人尤为多。
武进伯府还专门派了护卫,以免有踩踏受伤出现。
看着花轿越来越,姜姝儿心里有些惆怅。
也不知坐在那轿子里是个什么感觉。
她上辈子死的早,姜家又在她说亲那年出事,根本没人敢与她牵扯上,就更别说嫁人了。
看着她眼中隐隐有着羡慕,杨玹朝她郑重地道:“姝儿,你放心,日后你成亲定然比这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