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床前也洗过澡了,头发也没有吹,现在虽然干了不少,但还有一些带着湿气,微微卷起,垂在他的脸颊上。
乔安看着那一卷儿发梢,再看看他无辜又可怜的神情,忍不住兽性大发,嗷了一声扑了上去。
刚亲了人家脖子一下,卧室里的电话就叮叮叮地作响。
苍天!
她为什么要在卧室里装电话?
还有,大半夜的,是谁这么没有眼力价儿,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来?!
乔安接气电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没什么好气了:“谁呀?”
“晚上好,乔小姐。”
??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却又稍微地有一些耳熟。
乔安想不出谁还能叫她乔小姐,她看了一眼,黎云苏正在她的床上呢:“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黎云涵,请问我的弟弟在您那里吗?”
???
乔安甚至问不出你怎么有我们家的电话,她现在已经感觉快窒息了,干脆闷不吭声地把手里的子机话筒塞给了黎云苏。
黎云苏刚才从旁边听到了漏音,已经知道电话那边是谁了,接过电话以后,黎云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许随便叫她乔小姐。”
这是他才能叫的专属称呼。
之后,他们兄弟俩说了什么,乔安就没有听到,她很知趣地去了卧室的阳台里避一避。
黎家兄弟的电话内容,她可不太想听。
啊!真冷!这初春的夜晚。
隔着玻璃门,乔安注视着里面的黎云苏,不知道谈到了什么,他露出不是很愉快的表情,皱着眉头,几乎没怎么说话,嘴唇紧紧地抿着。
乔安知道这是黎云苏的倔脾气又犯上来时的表情,也不知道黎云涵跟他说了些什么,反正黎云苏肯定是没听进去,瞅着也不太愿意听。
没多一会儿,他就挂了电话,向乔安招了招手。
乔安拉开门,进了卧室,一个飞身扑上床,黎云苏把她接了个满怀。
“你好冷。”
黎云苏拉过被子,把两个人包裹在其中,只是这一会儿的乔安还有什么兽性可言,兽性都已经被阳台的冷风吹没了。
现在乔安的心里,担心和好奇大概是八二的比例。
“黎先生,不知道你是想睡觉,还是想倾诉,还是我们再看一会儿杂志?”
黎云苏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内心大约是挣扎了半天。
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倾诉。”
“直接说?”
“……有些事,不说,心里憋着不痛快,说了,别人听了,又觉得我矫情。”
不是每一件不好开口的事,都能被认真对待。
更多的是,说出来别人听了觉得是小事,何必为此如此郁结,可在倾诉者心里,这是跨不过去的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