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说：“说一位最能镇得住张淑雅的人。”

想了想，乔安也不打算把黎氏的事情告诉乔业南，只是简单地说：“张淑雅在跟爷爷结婚前，一直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侍女，那个人家就是黎先生家，她服侍的人，就是黎先生的奶奶，我想请黎奶奶出马。”

乔业南问：“可是，黎家老太太年纪也挺大了吧，非亲非故的，给咱家主持葬礼，是不是不太好？”

老人家给人主持葬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乔安说：“不能算非亲非故，黎奶奶和爷爷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朋友，来给爷爷主持葬礼，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其中当然有夸大的成分，但具体的很多事情没法说，乔安只能这样忽悠乔业南。

乔业南听得自然是半信半疑，爸爸哪里突然冒出来个青梅竹马，他都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乔安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而且他常年居住在摩纳哥，和父亲也不是推心置腹那样亲密的父子关系，相比之下，乔安和乔辉恩还更加亲密，所以有些事情乔安知道，他不知道，倒也正常。

只是，乔安心里还有些担心黎老夫人的身体，前几次，黎老夫人甚至都没有见她，和她只是书信往来，也不肯让乔安见她。

乔安跟黎云苏确认了一遍：“黎老夫人的身体情况，真的可以主持葬礼吗？”

黎云苏诚实地摇了摇头：“说实在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到底，他跟黎老夫人的心结并没有化解开，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黎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变差，或者年纪渐长就能和缓的，更何况，最大的问题是，就算黎云苏有心谅解，黎老夫人那一边也不愿意。

对黎老夫人来说，她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还不如顺从本心，讨厌谁就讨厌到底，就算黎云苏已经是黎氏家主，她也不愿意跟黎云苏搞好关系。

她的身体情况好不好，用不着黎云苏关心。

黎云苏自然也懒得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只是里老夫人的情况，他随时都有在监控，所以最近她身体的情况，黎云苏大致是知道的，知道乔安和黎老夫人关系不错，所以才频频的把情况向乔安传达。

这都是看在乔安的面子上做的。

乔安也明白这些事，她担忧地说：“我要是找她去求这件事儿，黎老夫人一定会答应我，但……我怕她是强撑着身体来办，真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黎老夫人年纪也不小了。

以前，乔安对老年人的感受没有那么深，在她心里，乔辉恩就是一座大山，无所不能，虽然理智上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已经步入了老年，但乔辉恩的身体情况那么健朗，精神状态也好，所以

情感上，乔安没有太多他已经老了的感觉。

然而，当他躺在icu的时候……

乔安心中一痛。

黎云苏抱住她的肩膀：“你还是同她商量一下。”

在黎老夫人的心里，乔辉恩的地位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乔安是最清楚不过的。

现在乔辉恩去世了，还没有人告诉黎老夫人这件事。

但瞒是瞒不住的，黎老夫人和乔安还有约定，要一起弄张淑雅，让乔辉恩和张淑雅离婚。

左右黎老夫人都得知道这件事。

乔安说：“我最怕的就是……她承受不住这个消息。”

黎云苏掏出一部电话，拨通了号，递给乔安：“委婉点说。”

“这，这就打过去了？”

不给她点犹豫的时间？

还有……什么是委婉，她长这么大都不懂什么叫做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