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辉端坐于沈休对面,也不打招呼也不提醒什么任着他们一群人在宫宴胡闹,不冷不热的瞧着,倒是细细的将沈休打量了一番。
光说沈休这样个人,说白了就是脑子转的慢,且光会说不太会行动的,一般能够得到一个友善的称号,为“花瓶“。
照他父亲的说法,除了放着精致的摆赏没什么别的用处。而且还经常给长辈惹些麻烦,会让人觉得招架不住,但是由于身份显贵,常常又被纵容。他在别人口中听说沈休的时候,以为同他处在一块会是一件让他觉得烦的事,结果出乎他意料的还好。虽然沈休这人说起来不是特别省心,脑子的确称不上聪明,但心思清明,没什么的心机。至少相处起来同以往那些需要处处周旋的人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柳映辉想。
当然,这只是勾心斗角的权贵之中一股清流,若沈休真当生在寻常人家,更是不值得一提,怕是实在要找出别的字眼来夸她,也只能夸其生的比寻常人貌美些。但是这些在寻常人家来说,往往祸福两依存。
横来看竖来看,非等列到必须交好的名单之中的话,这些行径倒似乎是一种让人能放松能喜欢的品质。
另一头,被拉过来同沈休凑一桌的顾克举起酒杯的方向正是柳映辉的方向,见柳映辉不紧不慢的摇晃着酒杯,时不时投来一道冷冷的目光,正以为自己哪般得罪了那人,于是扯来叶落落的衣角,小声的问道,“你说那姓柳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老往我这边瞧,我今天出门是没有穿衣服吗?”
叶落落眸子一瞟,顿时拍着顾克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喝酒喝糊涂了,眼光喝低了,眼中将你的模样给印了进去。”
“你看我们都闹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条狗也都有感情了,你也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莫不成他还能看上我!。“顾克小心的回避着柳映辉投射过来的目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克前头的沈休正放浪形骸的坐着,扯着嘴角继续:“最近天气不错,相信你们也知邻城寺上梅花正好了。怎么样,明天有没有兴趣出来踏个青?“
苏云看着手上的佛串,他想了很多沈家同皇室联姻的问题,他将目光略扫一眼脸色发青却言笑晏晏的沈休,回答出来的话,有几份模拟两可。
叶落落倒是一愣,沈家放出来的信号他不是没有想到,可唯独没有想到,沈休会在这个风头正紧的时候大张旗鼓的约些权贵子弟外出游玩,有些不太确定是沈休自己的意思,还是遵从家族的意思。
“呀,我冷场了,有人理一下我,可以吗?”沈休眼神不太友好的看着他们,漂亮的凤眼微微的上挑。见他们只是傻笑的打叉过去,眼底的不快便又涌了上去,轻佻的勾起自己的一撮头发,嘲讽的道。“去不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你们要多多考虑,我也不妨让你们回家多商量商量一下。”
叶落落毕竟号称要同沈休穿一条裤子的人,这时候自然不能怯场,于是便含笑应下。
有了人带头点头,其余的人也就纷纷的相效。
宫宴未毕,席间有一个漂亮的小婢女过来传话,有个姓顾的公子相邀。
沈休一听,当场愣住了,酒醒了三分。传奇的话本告诉她,像这个正值风云际会的时候,一个傻缺的主角,一个陌生的婢女,一句令人心动的话语,一个常见但是又挺偏僻的地方,一般是组合了一个充满阴谋陷阱的画面。
苏云见沈休神色奇怪,便多嘴的问了一句,沈休忽尔转头,定定的望了苏云许久,而后缓缓的扯开嘴角。
苏云脸皮薄,禁不住沈休豺狼虎豹的目光的打量,于是将折扇打开,遮住了沈休的目光。倒是一番作态叫一旁的顾克看的新奇,拍笑而笑。苏云耸了耸肩,却见沈休转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