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酒浓。台阶之上,青衣墨发的顾美人的静坐于此,清丽无双的轮廓上,冷淡的不起一丝的波澜。
沈休还在在门外敲门,喝得醉醺醺的,须臾,便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伴着酒水溅入泥土。
沈休喝的有些高了,不安分的手开始撕扯着自己的发带,披着一头散发,脱下了外罩的披风。在外头又闹又叫,嘴里头确切的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别人想靠近她,她便抽出腰间的软剑,凶神恶煞的挥舞着,喷着酒气,倒在地上,口中还念念不忘得道。“谁敢过来的,今晚谁也不许打扰我。”
月色西沉,银霜渐冷,沈休还在敲门,许是手敲得有些累了,半响没了动静。
顾念珩冷眼的看着胸前垂落的发丝。站起了身,站了好一会儿,决定转身回屋。
沈休软软的趴在门的后面,摸着自己的头发,转身走到了高墙之下,开了抬头,月华如练。
她撑,晕沉沉的脑袋,做了一个深呼吸,良久,皱起了秀眉,叹息了一下,而后冷冷睥睨了一眼,掀开淡色的双唇缓缓的道:你以为你将你家的别院的墙建的这么高,我就进不去了吗。
顾念珩在屋里头冲茶,袅袅的烟雾,他沉思下来,摒弃了双耳,一点微末之声,也尽数的吞入了风中。
沈休一下子从高空坠落,半响,一瘸一拐的往顾念珩的庭院里走去,脑子里醉醺醺的,走得东倒西歪的,口中的酒气在冷风中四散开来。嘴里还嫌弃的说道,“这破村破庙的,借清心戒欲,你怎么不去当和尚呢?”
沈休呆呆的定在一扇门前,看到纸窗上落下一个剪影,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便一脚踹开。
冷风灌入了屋内,顾念珩抬了抬眸子,冷淡的看了沈休一眼,便一下子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
沈休跌跌撞撞的往他跟前里走去,看着月华锁上他清丽无双的轮廓,咽了咽口水,色眯眯的盯着他瞧。扯了扯衣襟,便一下子扑倒在他跟前,色眯眯的摸着她的手背,凑过嘴,讯而不及的亲了一记,长长的睫毛掩了眼中的黯然神伤,“美人,只要你敢点头,我有什么不敢给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呢?”
顾念珩眉宇之间愈发的冷淡起来,一下子避开了她。
沈休无视他眼中的横眉怒对,笑嘻嘻的抽回了手,念起自己的衣裳,起身踢了一脚桌子,淡然的坐在他的身旁。而后拿起顾念珩泡的茶水,捏了捏直缀里头的花纱,低下头,嗅了嗅茶香,不由得嗤笑起来。“美人真是好手艺,好雅兴啊。”
沈休说着,便抓着那个杯子,放到唇边,淡淡的亲了一下杯子的边缘,眼中含笑的看着顾念珩。
送入嘴边的时候,茶水滚烫,沈休哎呀的一声,顺势的倒在了他的脚边。抬起醉眼迷蒙的眼睛,冲着他傻笑道,“你对我还真的不客气呀……”
顾念珩低着头看她,不动声色的给她换了一杯茶。
沈休迷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又够手去拿茶水喝,然后笑眯眯的眯弯起了眼睛,晃荡着大长腿,另一只手放在顾美人的腰间,探出了脑袋,捅了捅他的腰侧,悄声的说了句。“你为什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