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见我有些不对劲,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我想告诉他我可能昨晚在火车上睡觉时着凉了,嘴还没张开,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陆离正端着一碗稀饭走到床边,见我醒来,立马放下碗,俯下身询问我:“好点了吗?”
我的额头上盖着一块湿毛巾,想来是陆离一直在为我降温。因为相比之前,我的身体好像没那么烫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我开口想告诉陆离我好多了,却发现此时喉咙干得像着火般,声带一动,牵扯着整个喉部疼痛无比。
“你扁桃体发炎,加上着凉所以发高烧了,”陆离帮我拿走湿毛巾,把我扶起靠在枕头上,“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陆离再次端起稀饭,用勺子舀了半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伸到我的嘴边,“张嘴。”
我听话地张开嘴吃了一口,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陆离低垂着的长睫毛,心里喜滋滋的。今天陆离又是帮我擦头发,又是给我喂饭,看来海城这趟并没有白来。
我咽下最后一口稀饭,沙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四点多了。”陆离看了眼手机说。
“什么?”我急忙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我早上买了五点回龙城的动车票,来不及了。”
陆离一把按住我,语气严厉,“叶蓁蓁,你现在还生病着,怎么回去?”
“可我明天有课。”
“跟学校请个假,你这样子去上课,万一把学生传染了怎么办?”
陆离似乎说的有道理,我又乖乖地躺回床上,安心地让陆离伺候我吃药。
吃过药后,我的精神和身体都好了。但陆离担心我再次受凉,只让我呆在房间里看电视,他则坐在书桌前继续写论文。
晚上十点多,我靠在床头胡乱地换着电视频道,困意却再次袭来。
陆离在浴室里洗澡,听着里面哗啦啦地流水声,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今晚我莫非要和陆离同床而眠。
想起晕倒前陆离的行径,我不敢保证血气方刚的陆离今晚会做出什么更加越轨的行为。
我立马跳下床,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不是我对这方面太过保守,而是我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正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陆离甩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他蹙眉看着我的脚,“你光着脚在这走来走去干嘛?”
我挪到床边穿上陆离的拖鞋,又灰溜溜地跑到正在擦头发的陆离旁边,纠结该如何开口。
要不让陆离去隔壁宿舍借宿一晚,反正他在这里待遇那么好,应该不差一个床位吧。
“叶蓁蓁,你贼眉贼眼的在想什么呢?”陆离瞪了我一眼。
“那个,我是在想,今晚你该去哪儿睡?”
陆离斜睨着我,“这是我的房间,我今晚当然睡这。”
“那我呢?”我指着自己。
“哦~你担心我把你赶出去?”陆离凑近我闻了闻,诚恳地说,“你身上已经没咸鱼味了,我不嫌弃你,你就在这睡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陆离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会干材烈火,我还在生病,不太适合做一些有伤身体的事.....”
陆离歪着头听我吞吞吐吐地讲话说完,然后很郑重地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说的对,身体更重要,我也不想被你传染。”
我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那,那你答应今晚不会乱来了!”
陆离眉梢眼角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沁出笑意来,他轻轻敲了敲我的脑壳,“叶蓁蓁,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
有了陆离的承诺,我很放心地爬上床躺好。
陆离随后也爬了上来,躺在我旁边。
我顺势窝进他的怀里,把他的手臂当作枕头。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觉得这样的睡姿很不舒服,便把陆离横在我脑袋下的手臂推开。
斜上方的陆离睁开眼睛,无奈地道:“叶蓁蓁,你可不可以不要动来动去。我虽然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
一听陆离这么说,我赶紧从他怀里溜出来,重新在自己的枕头上躺好。
旁边传来陆离的轻笑声。
身侧的人还睁着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我,在他轻盈的呼吸中,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睡得安稳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