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突然撞了一下胡珍珍的肩膀,她的右手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倒,抓在手里的刀叉被迫换了个方向,划在了路过之人的手背上。
“潘书你被划伤了!流了好多血!”有人大叫出声。
徐周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不好,集训营明令禁止一切私斗,过错方有可能会被直接淘汰。
潘书受伤虽然完全是个意外,但同为化学组选手,潘书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简单放过珍珍的,如果他坚持珍珍是故意伤人,那珍珍恐怕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胡珍珍,你竟然敢动手伤人!我要跟集训主办方投诉你!”
不出徐周所料,潘书的这句话就表示事情没有转圜余地。
胡珍珍白着脸,手里的刀叉已经掉在了地上,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潘书,“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撞到我,我才不小心伤了你。”
“谁会信你的鬼话!你肯定是想弄伤我的手让我没办法做题,这样就能帮徐周除掉我这个最大的敌人!”潘书冷着脸瞪着胡珍珍,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其实他的伤并不严重,切牛排的西餐刀本就不会太锋利,胡珍珍更没用力,所以最多就是在他手背上压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根本不可能影响他一星半点。
这一回他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叶锦初和胡珍珍、徐周交好他当然知道,而他和徐周又同在化学组,早就已经势同水火,他早就有心把徐周弄下去了,因为只要徐周在的一天,化学组就没他出头之日。
“潘书,你想干什么直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徐周的脑袋不是摆着好看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潘书是冲着自己来的。
潘书晃了晃自己的手,把那道细小的伤痕摆在众人的视线下。
“我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把美女弄哭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所以不如这样吧,”他顿了顿看着徐周,“我可以不找主办方投诉胡珍珍伤了我的事,作为交换,你今天必须去挑战化学组噩梦卷。”
原来这才是潘书真正的目的。
让徐周去挑战噩梦卷,就等于让他直接被淘汰,噩梦之所以为噩梦,就是因为它的难度会让人感觉像陷进噩梦里,所以三个赛区的选手们几乎都没人会去挑战,除非有人想不开想被淘汰。
据说噩梦卷挑战成功的几率不足0.01%,历来去挑战噩梦卷的选手不是没有,但成功的却只有一个。
如果把它比喻成上战场的话,就相当于九死一生的必死境地。
“不行!粥粥你别管这件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伤了人,我会负责!”胡珍珍闻言站起来反对,她不能让徐周去做这种事,如果真的必须要淘汰一人,那她离开就好。
“小美女,我爸可是潘胜能源集团的董事长,这所集训营都是他帮忙安排的,你觉得你伤了我,害我不能在集训时发挥全部的实力的话,真的只需要淘汰走人就能简单了事吗?我爸他可是很重视我在集训中的表现的,你说万一我爸知道了……呵呵……”
“你父母都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吧。”
“像你们这样的家庭能依靠谁?那个靠走后门进来的初中生吗?”
潘书说的兴起,提到叶锦初时,他笑得更加阴冷:“哦,让小初中来求我也不是不可行,也许她跪下来舔我的鞋哭着喊着叫我爸爸的话,我真的可以既往不咎也说不准。谁让你们和她是朋友呢!”
他的意思表达得十分直白,就是明晃晃的用他爸的势力威胁徐周和胡珍珍,徐家和胡家父母都是搞研究的,论有钱有势当然不可能是潘家的对手。
而且他还故意带上了叶锦初,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他们今天会有这一番遭遇都是因为她,就不信这以后他们还敢跟她在一起。
胡珍珍早就被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教养良好,她这时真的很想破口大骂。
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我答应你去挑战噩梦卷。”
徐周的声音冷冽如刀,他沉着一张严肃的小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的话已出口,就代表了他的决心。
胡珍珍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眼里满含担忧和深深的歉意,但她很了解他,一旦他应下的事,就算是他的父母都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