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刻的笑容十分诡异,那根本不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笑容,她接着说:“我的爸爸妈妈谁都不爱,他们只爱自己。所以现在我只好紧紧抓住易生哥哥,如果没有他,我和我姐姐一样,只有死。”
“你什么意思?”央姳现在反而自己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了,大脑嗡嗡嗡的一团糟。
“其实当年写举报信的人就是我姐姐自己,我认得她的字迹。当年我虽然才七岁,可是我太了解我姐姐是什么人了,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从小就是那样,她的洋娃娃我碰过的,都会被她烧掉。无论我怎么哭闹,她都不会心慈手软。等爸爸妈妈回来她还会说是我把娃娃扔进的火炉。
直到有一次她把妈妈刚买给我的手镯偷走被发现,妈妈才狠心把她送走。”她说着把盒子盖上,一脸满足的样子:“现在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她用你的名字写举报信来测试美术老师的的真心。真,则他们双宿双飞,假,她一死了之,但是你们也别想好过。”
央姳拿着保温盒慌乱地往医院外面跑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好害怕,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的心好像被人挖了一个巨大的洞,那个洞好黑好黑,越变越大,叫嚣着要把所有的人都卷走。
她想起自己质问庹栉风时,庹栉风一脸无辜的说:“我为什么要写那封信?麻婷婷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然后他苦笑着承认:“就算那封信是我写的,那我写的理由也不过是不想让你那么难过。
你不是想要和杨易生在一起吗?你去告诉他呀,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你没有关系,你看他相不相信你。”
央姳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空就跌倒在了地上。保温盒被她重重的摔在了前面,盖子在地上打着旋儿。
她望着那个盖子,看它慢慢停下来。然后保温盒被庹栉风捡了起来。
“你跑什么?”他伸出手给她:“是不是今天来晚了没看见我所以跑过来找我?”
央姳抓住他的手被他拉起来,感觉到腿有些疼。
“庹栉风,我有件事儿想问你。”她拍拍屁股上的灰认真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嘘,”他用手轻轻把她头上沾的叶子拿走:“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偷偷把鸡汤喝了,所以想让我不告诉你妈妈?”
“不是,我是想问你,当年那信明明不是你写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那封信?”他以为是自己每天偷偷塞在她课桌里的信:“是我写的啊。”
“你别装了,麻盈盈都告诉我了,其实那封信是麻婷婷自己写的。”央姳红着眼睛泪水打转。
他想了想才终于记起那件事,接着他说:“当时你那么难过,我怕你和麻婷婷一样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恨我能让你保持清醒,能让你心里痛快一点儿的话那就让我背锅吧。
这样你以后选择报复我的话,至少还会跟我有所牵扯。”
“庹栉风,你其实不必要这样的。”央姳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对她的执着就像当初自己对杨易生一样,在这场追逐游戏里,谁也不愿意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