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生长一片片奇异的花朵。粉绿色的草株,长着椭圆形的叶子,花开大而鲜艳,花色有别致的天蓝色,有高洁的雪白色,奔放的橙色,妖艳的紫红色,浓烈的大红色。漫山漫谷的花朵轻轻摇曳,一股又甜又苦的花香弥漫在整个山谷间。
“好香啊。”
“别吸。”
月白的自觉告诉自己,这花太过美丽,香味太过浓烈,这些花种植的范围一片片,规划得十分整齐有序,定是有人刻意栽培,为什么栽种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一股莫名的危险的感觉。
月白小心地带着杜鹃穿过一亩亩花田,隐隐约约地看到几间茅舍,原来这里有人居住。太好了。她正准备前往一家敲门。突然,花田后面窜出一个丑陋的驼背人。惊得月白不由一叫,驼背连连摆手,着急得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原来是一个哑巴。月白看两手连连比划,知道他可能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哑巴指指花田,指指茅舍,连连摆手,又指了指右侧,用手指头比划走的样式。
突然茅舍的门打开了,有个壮汉从屋里走了出来。哑巴立刻蹲了下来,用手将月白一拉。猫着腰绕到花丛篱笆后面,示意月白不要跟丢了。
月白见茅舍里出来的人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看起来并非善类。自己初来乍到,不易树敌,所以还是悄然跟随在驼背人身后,三个人大概走过了4,5亩花田。杜鹃却被篱笆上的竹尖划到了脚,不由“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驼背人试图捂住杜鹃的嘴巴,可是那那个壮汉已然听见声响。向这边奔跑而来。
“那里有人,抓住他们。”
驼背人一下串了出去,月白连忙跟在身后,杜鹃人小步伐小,跑得并不快,月白抱起杜鹃,背在背上,用绸带一捆,连忙飞奔出去。那壮汉很熟悉这里的,月白和驼背人跑得并不快,迟早会被追上,而且壮汉不住地在喊人过来帮忙。
跑出来几里地远,花田终于没有了。篱笆外头种着大树,壮汉气喘吁吁,居然还是没有放弃,依旧跟了上来,看来是不抓到他们不罢休。
哑巴把月白拉到一棵树后面,朝月白屈膝一跪,用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月白迟疑地接过书信,哑巴指了指方向,推了月白一把,摆着手势叫月白快跑。自己却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壮汉一下追到了哑巴所在的地方,看哑巴见到他毫无反应,一个耳光子就甩了上去。哑巴整个人被打倒在地上,“怎么不跑了,死哑巴?”抬起腿就是几脚,踢在哑巴的驼背上,哑巴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哑巴死死地抱住壮汉的大腿,满口的鲜血,却是咧着嘴直笑。“叫你笑,叫你笑。”壮汉越打越是激动,哑巴却是一直不曾撒手。
月白一咬牙,向着哑巴指点的方向一路狂奔。
一路上都是满耳的风声。
时间渐晚,天色慢慢入暗,可是还是没有走出大峡谷。好在壮汉再也没有追过来。
连日的奔波和饥饿,月白实在累得不行,可是入夜不走出大峡谷会十分危险。月白勉强打起精神,步履不停得向前向前。天黑了,月白摸索着往前走,累得实在不行,就停下来休息。
“月姨,我自己走吧,背着我太累了。”
“没关系的。我歇息一下就好了。夜里看不清,不安全。”
月光下并不十分明亮,峡谷的路上又多尖石并不好走。
不知摸索了多久?
好久好久,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庄,可能太晚了,村子里的农舍并没有点蜡烛,大概都已经入睡了。月白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敲响了其中的一家。看这家人家院落里的锄头钉耙镰刀摆放有序,一捆捆柴火困扎得整整齐齐,是正经的农户。她敲敲院落的大门,可能主人睡得太深,并没有人应门。月白失望得转身离去,转过身,杜鹃去碰到了门。门竟然开了一条小缝,月白心中一喜,侧身走进院落,并合上门。
院落中虽然没有床铺,可是总比露宿天下好些。好在这院落里得柴火上搭有棚架,可以挡挡雨水和夜露。“娟儿,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月白有些歉意。“恩,月姨,也不知道少爷和香姨怎么样了?”杜鹃乖巧地靠着月白的膝盖。“恩。”月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生死未仆,都是一些担忧的消息,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