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峰见大家迷惑不解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才拜的师父,笑声竟同他师父一般很具魔性!好似被传染一般!
那日冠峰见墙上“跪下”二字,不疑有他,跪下之后,屈膝顺地道而下,见岔路两条,他选择了其中一条,并画上标记,想着如果你们也过来的话,至少可以一起在一条路上!或者可以知道我走向了何方。不想越走越远,路越发曲折狭小,最后去得一个树洞之中。树洞宽畅明亮,有楼梯旋转而上,冠峰心中好奇,沿着楼梯向上行走,见一桌子,桌上一盆松枝,正对圆形窗户,窗户外闲云野鹤,景色殊特。窗户边,桌子两端,有二人正捻黑白二子相互绞杀。
二人神情肃穆,面色凝重。其中一人红须红发,观其外表是做事干净利落之人,喝过一声“杀。”落一子,再喝一声“杀”,再落一子,气盛声脆,好似狂风扫落叶,执黑!另一人则如白面书生,不言不语,沉静柔和,执白!执子轻柔沉稳,仿若目光亲过花蕊。冠峰本想询问出路,见他们厮杀正盛,又想着“观棋不语真君子。”,实在不宜开口,便在一旁默默等待,时间长久无聊,就细心看二人下棋。只见你来我往,黑白吞吃,胶着不下,一时黑得势,一时白吃子!两者博弈,冠峰看得心惊动魄,仿若心游其中,虚空中,忽见黑白二气相斗而来,黑气凌厉,速快,如风行空中横冲直撞,勇魄无双;白气祥和,如水滴入海,沉静,静水流深。冠峰惊见自身化作两人,盘坐于黑白气顶上,见黑白将士,两者相争,僵持不下。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不知不觉,时间不知逝去多少。一时,黑者被白气冲倒,往后跌去,冠峰猛然惊觉自己摔落悬崖,便想要脱离棋盘而出,但心神竟已耗尽在黑白二气之上,脱身不得。强自镇定,心中念想黑白二者俱是自身,不如,去一存一,则可脱身。不想这两者是妄非真,皆是自相。由自身执着于黑白博弈之争,被摄入阵法之中。去黑则白错,去白则黑错。两相博弈,都牵扯自身,身陷其中,如同左右手之较量,一方伤则伤自身,无可奈何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勉强收摄心神,观黑白两者如同无物,时间渐长,心则慢慢沉静,不再服役于黑白二气,越发洞见自身清明,方不至于困于棋盘之内。刚起次念,空中杀气诱生,冠峰紧闭双目,气守丹田,不知多少时间,全身火热发烫,汗如雨下,双手如同大鹏展翅,触及黑白二气,则消弭于无形。终于挣脱得出黑白棋阵之中。大汗淋漓之际,连忙打起精神,圆睁双目一看,一瞪之下,原来自己仍然在观看二人博弈。这两人见冠峰睁眼:“适才见你睡去,是否做得恶梦,竟然大汗淋漓?”冠峰不知如何回答,那二人白者又说:“你来得弈世界,也是有缘。听你梦中唤着雌雄刀名,我二人传授你一套相生刀法。此刀法运用犹如滔滔江水,一招连一招,一式跟一式,势起则有势落,势落则又势起,循环不息,故名相生。”红发人又说:“此刀法行动举止间起落有序,力透速行,宛若风之起,人不知何处,而叶已动已!此刀法在我这边,也名相杀,何为相杀,亡失前意方有后招,杀敌左则失其右,取攻势则防失守,相对之间,杀一得一,一生一死,故名相杀。”言毕,二人带着冠峰从树洞窗户之处一跃而出,入那方外之境,学习相生相克,黑白刀法。过得月余,二者之白脸师父对冠峰如此言说:“相生之意,你已有体悟。不过观之一字,唯有空虚,方容万物,相生相生,无中生有也。观物若无物,方得真谛!此后,一言一行慎行之。”之后二人携了冠峰去得医馆,冠峰认黑白弈者二者为师父,得雌雄双刀,双刀可一可二,微妙变化,全在冠峰自在受用,若两刀为一柄,刀身划为黑白两色,分开亦可,黑色,白色,色彩分明。
冠峰言罢,大家听了,都十分惊叹,叹说此境遇未曾有也!不过看一局棋,却有性命之忧,不过一月有余,却已习得无上刀法,巧妙变化,微细难知,两位师父,更是仙风道骨,别具两个。冠峰这番奇遇,也问冠松等人这一月来可有什么收获?冠松却是用嘴努了努扎髻童子,说:“他叫卖草药,我们采药,分拣草药,日常琐事,我们都很担心你,但是医馆主人却并不让我们去寻找,想是你与你两位师父的缘分,医馆主人也是知道的,就像悬崖下,云雾缭绕的彩池。我们未曾跌落下去之时,并无人知道。想那医馆主人那时并不知你是雌雄双刀易宁缤纷的有缘人。只是妹妹梅香是跌落悬崖而没有了,我这些日子委实太担心了。”冠峰见生性淡漠的大哥这样动容,心中悲喜相交,嘴中却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大家正在房间里闲话,突然听到一鼓声响,一鼓声和。
两鼓共鸣,一唱一和相呼应!大家听到声音,心想难道到了破阵的时候?便纷纷出房间门查看,只见孙苏和孙苏苏两人正在院中练习击鼓。手扬起,木捶落,单击,双击,顿击,闷击,压击,滚奏。有时声音清亮,有时声音闷沉,富有节奏,时快时慢,快时如雨点纷落,惊声四起,慢时如响雷滚于天际,缓慢空寂。大家被鼓声吸引,一时听得忘身!孙苏体格强健,一击一中,力沉声闷,孙苏苏身姿妖娆,击鼓若蝴蝶飞翔两翼,刮扫过鼓面,声清逶迤悦耳,两者练鼓声,相当不同,却又相应相合,如高山,如流水,却又浑然作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