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唯宅休养了半月有余,当春花凋零,树木的枝叶开始繁茂的时节,少侠们找了一天,辞别了一少爷和二公子,继续走上了上山的道路。
二少爷难得借出了自己的轿子,那轿子晃晃悠悠地晃过了唯宅后面的连绵山脉,停落在一处集市之上。轿外人声鼎沸,嘈杂非常,只是那些儿声音并不是因为这一顶华丽新奇的轿子。冠松撩开轿上垂珠帘,来得集市上,其他人也是依次下轿,那轿子气哼哼地扭了一下身子,乘着疾风离开了,渐渐地成了一个远影,没入了山脉云雾之间。
冠松的面前是一个耍杂的戏班子,大家的眼光都被那大石锤胸的大锤子所吸引,一锤下去,一块大青石应声而裂,人倒是毫发无损。石头又叠上了一叠,一锤,两锤,石块分成了两半,在石头下的那人却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众人摆手示意。
接下来出场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原来表演的是顶杆。大人在下,木杆有时在手中,有时被顶在脑袋之上,那小人大概有7岁,攀爬在木杆之上,爬到木杆顶端,一手支撑在木杆之上,双脚朝天竖起,顿时引得叫好声连连。还没完,小孩突然松开手,整个人滑落下来,顿时引起大家的一阵惊呼,惊呼声还没有停息,那小孩双腿一个回钩,就环绕在了木杆之上,身子却好像棉花一样柔软,整个人倒挂在木杆之上。大家连连鼓掌,顿时口哨声,叫好声四起。
这杂耍团规模不小,人员众多,诸如马戏,猴戏,转火圈,飞剑舞轮都表演得十分出色。
最后的压轴戏,是“入壶舞”。
表演人是一个蒙面女子,柳叶眉,桃花眼,诺长的睫毛,自带着一种妩媚的风情。她未舞先笑,声音很是娇俏。只见有人取过两张桌子,桌子上各放一个瓮,女子双脚露出在右侧瓮口,头却在左侧瓮口,就好像被拦腰折断一般。那女子的头在瓮口居然还滴溜溜地转动了一圈,让人在惊叹之余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正看得仔细,有一群捕快冲冲赶了过来,看百戏的人迅速散了去,捕快们把表演幻术的杂耍团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妖人,惑弄百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专好于这些旁门左道,导人不务正业,实在是可恨非常。上次的隔空钓鱼,现在又是头脚分离,我们大人说了,见你们一次抓一次。”为首的捕快大声喝道。
百戏团的团主是一个年近50的中年男子,精瘦干练,他连忙走到捕快面前,“大人息怒,我们这杂耍团里都练得苦功夫,那些幻术我们都是沾都不沾的。”
“那这个头脚分离怎么解释,不是被我们抓了个正着。”那个捕快有些洋洋得意。
“大人见笑了。啊芳,啊芬,你们都出来,见过这几位大人。”话音刚落,瓮中出来两位女子,都是头蒙面纱,一般高矮胖瘦,形容无二,原来是一对双胞胎。
那个捕快挠挠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以后注意就是了。”一旁的团长在一旁连连地点头哈腰。那捕快说完话,转身就要离去,这时他身后的一个捕快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原来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人影很是怪异,不像是人类。为首捕快的脸色突然一变,大喊一声,“拿下。”一干捕快围了上去,只见那团主从身上取出一把黄豆,黄豆变成了捕快的模样,挡住了捕快的去路,那杂耍团的人浩浩荡荡几十人坐在了一群仙鹤之上,哈哈大笑着远离而去。
捕快奋力砍杀了那些个假人,头脑落地之时分明还是一颗黄豆。
那啊芳阿芬之一却还是愣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捕快上前就是一刀,原来是一捆稻杆。
那捕快气急败坏地踢了几脚,见百戏团所在之地遍地狼藉,人却是一个都无。
他看了看四周,看到冠松等人还在原地,一点都没有惊异的表情,不由得“呵呵”笑着走了过来。“你们从哪里来?到这里做什么?”冠峰刚想回答,冠松伸出一只手微微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什么都说出来。冠松见这些个捕快对幻术深恶痛绝,恐怕知道自己是轿子御风送来,恐怕也要去官府走一遭。正思考怎么说的时候,那捕快示意众多捕快从身上取出绳子,要将冠松等人一并捆绑带走。
冠松还未及反应,清冲已经亮出了兵器,暗影也飞舞在空中。
“果然没有错,你们这些蛊惑人心的妖人。大家伙,给我上。”那些捕快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