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十瓶大回元丹皆在于此,请您清点。”
“放下吧。”
“是。”
掌行人放下托盘,脚步轻快的离开,全程躬着身体,头也不敢抬,直到帝字间的房门关闭,这才擦了一把冷汗,松了一口气。
少年歪歪斜斜的靠在塌上,一歪脑袋,看着托盘上的十个白玉瓶,伸手拿了一瓶过来,打开闻了闻,不着痕迹的嫌弃的蹙了蹙眉。
虽是嫌弃,可还是尽皆倒入口中,翻身盘坐,运转元气消化丹药。
这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少年再次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看来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就是它。
待到拍卖会结束,少年甩着腰间挂着的红色玉佩,悠哉悠哉的从屋中走出来,看起来神情悠然,嘴角含笑,心情颇好。
掌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恭候差遣。
“等那人来了,通知我。”说罢,晃悠着走出了饕餮拍卖行。
“爹,那人如果真不来了怎么办?”花辰快步走过来,担忧的问道。
花晟慢慢直起身子,目光狠厉的说道:“没有如果,不来也要逼着她来。”
花辰低了低头,轻声道:“是。”
……
解决了杜宇和莫风,又对断生有了新的了解,独一针心满意足的往回走,抵达家族的时候,拍卖会才刚刚结束,独科等人还未回来。
独莹就站在她的小院门口,独一针挑眉,哦豁,这是身体好了,来找茬来了。
独一针一歪身子靠在院门口的歪脖子老树上,双手环胸,笑眯眯的问道:“有事吗?”
风轻轻吹起独一针束在脑后的发,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可惜,这些美感感染不到独莹,在她眼中的独一针可恶可恨,比脚面上的癞蛤蟆还让她厌恶。
“独舞!!!”独莹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随即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把质问的话咽了回去,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独一针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说道:“今天饕餮拍卖行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我凑热闹去了呀。”
独莹气急,杏眼微眯,透出一丝阴狠,“马上就要家族大比了,你还有心情出去玩,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修习吧,不然等到大比之日,丢了族长一支的脸面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脚下踱步劈掌而来。
独一针还有心情撇撇嘴,她有元气的时候,她还要小心提防一下,现在她根本不敢使用元气,她怕她个毛啊。
独一针的身手全是从生死边缘踩着饮血的刀刃儿练出来的,哪里是独莹这种温室花朵可比。
见她似乎被自己吓傻了一般避也不避,独莹心中闪过一丝快意,手上再加几分力度,打定主意给独舞一个好看。却见独舞突然露出一个笑容,错步上前,在她手上触到她的前一瞬间,转身与之擦肩而过。
抬手,竖指,力点。
独莹大骇,被独舞双指点过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如蚂蚁噬咬般的酸麻,疼痛难耐,一路从手腕传到之间,向上爬到胳膊。
“啊!!!”独莹手上的力度一泄,身体的惯性却没有消失,独一针早已转到了她身后,独莹往前跌去,狠狠的撞到了独一针刚刚靠着的歪脖子老树上。
‘Duang~~~’
独一针跟着龇牙咧嘴,摇头感慨,啧啧啧,撞的树枝叶都跟着颤抖,看着就疼啊。
看那大脑门,都撞出血了。
‘扑通’
独莹昏过去,顺着树皮昏倒在了地上,脸上被粗糙的树皮挂了些许伤痕,看起来狼狈非常。
独一针俯视着她,摇头啧啧称奇,她教训过不少人,还没有人的下场如此有趣。
“好玩,真好玩。”独一针蹦跶着转身离开案发现场。
她又不是傻子,回头和人说独莹是自己撞树上了,她是守株待兔故事里无辜的老翁有人信吗?
还是不要去揣测任性的恶毒底线了,麻利儿的闪人!
走出家门,独一针沉吟一阵,决定去听听拍卖会的八卦,也不知道自己的丹药卖了多少钱,够不够买药疗伤的。
酒楼茶馆是聊天打屁的好地方,也是消息传递的最佳场所,独一针摸了摸怀中仅剩不多的几两银子,决定就浪费在这里。
进了最大的酒楼,小二招呼着坐到大厅不引人注意却又离人群不远的地方,要了一碟小菜,一壶茶,独一针托着下巴,开始听八卦。
小小的人儿,坐在凳子上,腿还够不到地呢,偏做出一派大人的模样,可爱非常。
虽然位置不起眼,却已经在人群中让人眼前一亮。
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黑衣少年,也托着下巴似乎在听八卦,又似乎只是在发呆。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一扫刚才似乎要长蘑菇的无聊状态,好奇的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张望,好奇她一个小丫头来酒楼做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吃吃喝喝?
啧,吃的真磕碜,就一碟要不了几个钱的小菜,还有一壶闻着就涩口的劣质茶。
过的不太好啊,小丫头片子。
少年纤长的睫毛轻颤,忽然想到,当时被她抢走的那钱袋里貌似只有几两碎银子。
哈哈哈,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