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天,樊海都没来见他们,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恐怕樊海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莹儿,如今他来见他,不仅没有询问莹儿的情况,反而连声询问当初在祖树空间内发生的事情。恐怕樊海当初对莹儿示好,也肯定是打了别的主意。
独城得出这个结论倒是并不生气,樊海是谁啊,海螟城城主的大公子,以后的海螟城城主,以前他说自己喜欢独莹的时候,他这心里一直犯嘀咕,总飘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如今知道他是为了独家老祖才接近独莹的,反倒安心下来。
只是心中有些郁闷,好好地女儿怎么就死了呢,转念又想,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和妻子多生几个女儿的。
独城正懊悔着,樊海忽然站起身,准备离开,叮嘱道:“我后日便会出发回海螟城,若想到了什么,可以来云来酒楼找我。”
独城一听,哪里会让他走,当下便跪了下来,把自己说的十分悲惨,独家人对他们简直是虐待,看他们和看狗一样,不仅不给半分自由,反而处处刁难,独析远受伤至今,没有得到丝毫治疗,大长老等人就是想逼死他们,最后怕樊海不在意,接了一句,“他们就是想杀人灭口,想把当初在祖树内的事情,全都埋藏起来。”
不得不说,独城还是聪明的,他前面说的那些对樊海来说根本没有丝毫意义,他管他们死活的呢。可大长老等人的嘴巴严,不管他怎么问都没有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若独析远一家真的死了,估计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樊海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像条狗一样的独城,嗤笑一声,就当多养两条狗好了,“那你准备如何,需要我去和大长老说一声吗?”
独城一听有戏,连忙说道:“不不不,樊公子,我们一家留在独家肯定会被害死的,求求您,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家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樊海故作为难的好半响才道:“好吧,我会和大长老好好说这件事,希望不会和独家生出嫌隙。”
这个独家,显然是指的海螟城的独家,临螟城独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脸和海螟城城主府又嫌隙一说。
独城连声道:“不会不会,我会亲自前往独家解释清楚地。”
樊海这才应下来,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樊海准备离开,独一针也打算离开了,走水路的话比较慢,她还准备一路走一路玩,算上路上会停留的城镇,年底甚至明年年初才能抵达冥城,到了那里在安顿一下,时间刚刚好。
樊海前脚离开,大长老等人还没来及松口气,独一针就也来和他们告辞了,她当然可以默不作声的直接离开,本来她也没有和他们交代的义务,可想到原身那个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的父亲,她还是决定和大长老等人说一声。
“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大长老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世道多么危险,独舞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要出去,简直在开玩笑好吗?
四长老反应快,连忙拦住大长老,对独一针问道:“你是要跟着饕餮楼主离开吗?”
独一针心道,是他跟着我离开。
不过想想,懒得解释,便点头,道:“嗯,跟着他走,不知道会去哪里,请诸位长老在我父亲回来的时候,和他说一声,若有事可托饕餮楼给我带信儿,他们应该知道我到了哪里。”
大长老没话说了,饕餮楼主要带人走,哪有他们反驳的余地。
独一针离开,六长老送了她一个包裹,里面一件黑色的斗篷,袍子外面的布料很粗糙,可里面却十分柔软,对方声音柔和的告诉她,“这是当年你母亲送给我的,我也没机会穿,送给你了,小心点,别弄坏了,这是连你爹都没有的好东西。”
不管这东西好不好,六长老这份儿心她记在心里了,以前他也对原身多有照拂,这不过性格太过粗犷,很多事情注意不到而已。
独一针当场便将斗篷穿在了身上,明明穿上的瞬间还有长出许多的布料很快就变成了合适的大小,独一针不由露出一脸愕然。
六长老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哈哈大笑着说道:“都告诉你是好东西嘛。”
斗篷的作用当然不止有这一点,独一针发现,这斗篷可以隐藏元力波动,也可以防止修为高的人用灵识探测。
独一针不由对自己那个未曾蒙面的母亲多了几分兴趣。
在原身的记忆中,母亲这个角色从来都是缺失的,似乎对方生下她没多久就离开了,不是死了,而是离开了。有趣的是,所有人都说她的父亲对母亲珍之重之,一直没有续娶,可他却也没有去找过她,一直到独舞五岁的时候出事,这才离开独家为她寻药。
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找过她的母亲,没有人知道。
离开前,六长老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她,“小舞,你的母亲叫离慈,离开的离,慈爱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