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针当时是为了活命啊,当然什么海口都可以夸,但问题是这么复杂的一个大阵,里面嵌套着不知道多少个法阵,她需要先研究透彻,然后一个一个的拆出来修好,最后再嵌进去。
这也就罢了,每一个阵法的阵眼也不尽相同,有的阵眼材料还相克,有的则相生,这种嵌套型的大型阵法最为繁琐难布。
似乎是看出了独一针的不情愿,祭司道:“我们雪绛一族守护极北雪原上万年,我的族人天生就肉体和灵识强大,出生便能化形,可我们一族却甘愿守在这荒芜之地,你可知道我们守护的是什么?”
独一针摇摇头。
祭司又问:“你可知道这世界有多大?”
独一针想了想,觉得自己说不上来具体的数据,又摇摇头。
祭司又道:“你可知道天外是什么?”
这个独一针知道:“是宇宙。”
祭司挑眉,“虽然我们并不将之成为宇宙,不过你说的应该和我想的是一个地方。”
祭司继续道:“我们守护的是从天凤大陆,到整个邢邱,在外你口中的宇宙能苟延残喘的东西。”
苟延残喘。
多么可怕的四个字,用在单个的生物身上,都足以说明它的虚弱和卑微,可用在整个宇宙中呢?
独一针立刻就意识到极北雪原中恐怕有和五灵封锁大阵相关的东西。
独一针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祭司苦笑摇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那是万年前诸多大能飞升前,用毕生珍藏炼制出的,可以支撑这个世界残存的宝物。现在这个守护大阵,就是当初那些大能布下的。大阵和那个宝物连在一起,为了防止宝物落入敌人手中,只要大阵被迫,那个宝物就会自动销毁。”
说到这里,祭司嗤笑一声,“我们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听起来,独一针觉得自己知道的要比祭司多一些。
祭司继续道:“大阵从千年前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我有时候想,凭什么我的族人要守在这个荒地雪原中,守着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至宝呢?大阵坏了,宝物毁了,大家就一拍两散呗。但后来我想了想,我舍不得,不是舍不得那个见都没见过的至宝,我舍不得这块土地,我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上万年,这里就是雪绛一族的根。大阵毁了,便是我们一族身体强健,也无法在雪原得到好的生活,所以只要还有可能,我都希望大阵能留下。”
他看向独一针,黝黑的眸子忽然变成了璀璨的银色,紧接着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雪白妖兽,他眉心那抹/红色的毛像火一样艳丽,眼尾似乎也带了几分红色,六条毛发蓬松的尾巴轻轻摇曳,尾巴尖上的红毛轻飘飘的仿佛被风吹起的蒲公英。
巨大的雪白妖兽微微伏下身体,地下高傲的头颅,六条尾巴温顺的垂落,整只妖兽做出臣服的姿态。
他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独一针眸中满是惊叹和赞赏。
“雪绛一族第九任祭司雪辰傲请求阵法师大人,拯救我族地守护大阵,我雪辰傲原为大人效劳一生。”
独一针惊呆了,她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个样子的。
明明前一刻她还是阶下囚,随人处置,下一刻她就变成了救世主,面前的漂亮狐狸愿意贱己身请求她帮忙。
独一针的脑袋恍惚了一下,随即沧伐充满控诉的眼神出现,她赶忙摇摇头,漂亮男人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她玩不转的啊。
“咳咳,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我帮你们修法阵,作为报酬,等法阵修好,我要去雪原深处看看,看看你们守护的东西,可以吗?”
雪辰傲变回人,迟疑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独一针当他是问为什么要去看他们守护的东西,她含糊的说道:“就是好奇嘛,难道你们自己不好奇吗?守护了万年,到底守护了个啥?”
谁知雪辰傲却道:“为什么不要我?”
独一针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连忙道:“什么要你不要你的,你可是雪绛族的祭司,你跟我走了,你的族人怎么办?”
雪辰傲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走了,他们自然会选出另外的祭司,这不是理由。”
独一针目瞪狗呆,你们雪绛一族这么随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