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月还是在发着低烧,去诊所拿了点药后直接就去上班了,刚踏进写字楼三层,嘘寒问暖就随之而来。
“只是感冒引起的一场高烧,烧已经退了。”严月一一应付完那些关心,将包放在办公椅上,调侃道,“你们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而我不知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几百年不请假的人,都接连请假了,实在是罕事一件。”张明敲下最后一个代码,坐着办公椅滑出,微微仰头看向策划区的严月,又往严月的旁边瞄了一下,“喏,那尊大神还没来呢。”
“陈语姐还没来上班?”严月也有些惊奇。
张明摇头又晃脑:“都连续请了四天的假了,今天怕也是悬,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月看了眼旁边空空如也的工作岗位:“陈语姐男朋友的父母来梧桐市了,说是请假陪着出去玩。”
张明听完不说话了,双脚在地上划着,划回电脑前后,还是探出脑袋说了句:“真想不到她那个暴脾气,为工作可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竟然请假去陪玩。”
严月抬眼笑了声,继续低头工作。
张明也不再说话,毕竟他话里的本尊都不在这里,说出来也没多大的意思,但他多少还是有些感概的,感概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变的陈语还是会为了一个男人改变,当初他们刚工作,他为陈语准备了生日惊喜,想让陈语晚上不加班,陈语都是不肯的,还凶神恶煞的骂了他一顿。
他跟陈语认识了二十多年,开裆裤时代起就在一块玩,陈语一直都是一个性格,绝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和生活,所以他以为陈语永远都是不会变的,永远都会按照自己的人生规划和习惯生活下去,但女人还是会为了爱情改变的。
陈语也毫不例外,谁能逃过爱情的魔掌。
“妈,不是我不愿意陪你玩,是我要上班,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去玩。”付景修说话的语气十分无奈,“我们都陪着您玩了四天了,该去公司上班了,不然这房贷哪里有钱来还?要不下次国庆长假您跟爸再来,那时候我们再带您出去玩个尽兴。”
张莉香往卧室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付景修捏了捏鼻骨:“小语也要上班,她这几天都是请假陪您玩的。”
陈语躺在卧室床上,双眼睁开看着天花板,这几天她陪着四处玩,已经浑身酸痛,整个人也疲倦到不行,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补一下,谁知道大清早就又被客厅的声音给吵醒了。
“那让她赶紧辞职。”张莉香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契机说,如今抓到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让你们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她整天用工作做借口,如今陪我们玩也用工作来做借口,我跟你爸都要六十了,还能帮你们带几年的孩子,还能有几年的好身体到处玩?”
“小语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付景修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不算维护陈语也不算认同自己的母亲的话,他心里多少也是希望陈语辞职的。
陈语心里很清楚这点,至少付景修一直不希望自己跟张明同在一间公司,怕她跟张明日久生情,只是二十多年都没能日久生情,一起工作怎么就能生情了,而且张明两年前就结婚了。
“那你问问她,到底是喜欢工作还是喜欢你!?”张莉香的声量突然拔高,“她都三十岁的人了,以后生孩子可就是高龄产妇,工作工作,一个女人要什么工作。”
戴着老花眼镜看手机新闻的付坤,推了推眼镜框,嗤笑一声:“当初你儿子都跟人家小陈求婚了,是谁说儿子还年轻,结婚这么早干什么,让儿子先干事业,怎么如今小陈自己就不能干自己的事业了?”
张莉香瞪了眼自己丈夫:“你也不想想那时候儿子才多大,才刚毕业就结婚,有了家庭孩子,他不得累死,当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工作把房子首付赚够了再结婚。”
“恶婆婆的心理。”付坤继续低头看新闻,“我支持小陈工作,要不以后结婚真做了家庭主妇,受了你的委屈都没钱跑出去,还得看你的脸色。”
“我给你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张莉香气得直接夺走付坤手里的手机,“这房子是他们两个买的,他们结婚后自己住,我又不会巴巴的往这里挤,去招人烦。”
付坤往自己儿子身上瞟了一眼,冷笑一声,眼神也意味不明,:“万一以后你那好儿子欺负了人家小陈呢?”
付景修被自己父亲的眼神看到瘆得慌,赶紧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我跟小语有自己的打算,今年会结婚的,你们别去操那个心了。”
“我跟景修选个好日子就去领结婚证,至于婚礼准备国庆长假或者年底再办。”陈语起床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手上正在用发绳绑着长发,“伯父伯母不用操心我们,还得麻烦你们回去后,和我妈一起找个算命先生给选一下好日子了。”
张莉香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小陈啊,不是伯母逼着你们结婚,是你和我家景修也恋爱十多年了,两个都这个岁数了,还不赶紧结婚生个孩子的话,以后生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为个孩子把命搭进去不值得对吧,还不如早点生。”
陈语乖巧的点头,老人就是哄,说点好话就能免于一场灾难。
张莉香了掉一桩心事,心里也舒服了一些,至于辞职,她想等以后陈语有了孩子,不想辞职也得辞掉。
吃过早饭后,付景修父母就走了,本来他们还想再坐火车回去,但陈语先吱声让付景修买了两张高铁票,张莉香依旧还是嘴上说浪费钱,但心里高兴。
“严月,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出去一趟。”白正从办公室出来,一身黑色西装穿得笔挺,路过严月对面的时候,停顿了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