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的啊,我家严月也是在梧桐市工作。”严美慧往严月那边瞟了一眼,“你是坐飞机还是坐高铁,说不定还能和严月一道走。”
“高铁。”方西乔倒也没有什么不耐烦,他知道两家大人都存的什么心思,“我恐高,坐不了飞机。”
方西乔叫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他打开后备箱放行李箱的时候还抬头问了问严月:“严小姐要一起吗,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一列高铁去梧桐。”
严月抿了抿嘴,最终点头答谢,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叫车,而且两人本来就是同一列高铁,还是同一节车厢上的相邻两个座位。
林晓丽见严月点头,赶紧用手肘推了推高元康,还暗地里使了个眼色,高元康马上就上前帮严月把行李箱拎到后备箱放好。
“去到那边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严美慧走上前,伸手握紧严月的手,依旧还是那么凉,“你这畏寒的毛病我去问过中医了,箱子里给你塞了一些调理的中药材,记得用来煲汤喝,总是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以后你老了可有你受的。”
严美慧又看了眼方西乔:“你也二十八了,该要想着找个伴一起过日子,有合适的就处处看,要定了下来可别想着瞒我们。”
方西乔这边,林晓丽也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高元康倒是说的多一些:“现在的你也没有什么需要我跟你妈操心的,结婚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催,可有了喜欢的那就要勇敢去追求,畏畏缩缩能捞着什么?”
面对大人的这些嘱咐,有的可听,有的只需要一笑而过,虽然两代人理念不同,经历不同,所思所想都不同,不过最后做孩子的还是需要乖巧柔顺的应下。
所以严月全都一一点头:“我知道了小姨,你也别总为我们小辈的操心。”
方西乔也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上车后,出租车也很快开走,剩下的三人均是花甲老人,望着离去的车子,这一望好像就能望到孩子们生命的尽头。
他们想要陪着孩子一直老去,不是他们的老去,而是孩子们的老去,可他们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这段旅程他们终会先下车,就好像此时一样。
他们被时间留在原地,而孩子们乘上了去向远方的汽车。
“走吧,再看孩子们也不能回来。”高元康先从思绪里抽出神来,男同志总能理性的克制着自己一些。
“哪里就能指望把他们看回来,要是能这样,望眼欲穿也值得不是?”严美慧也随即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在要落泪的边缘,她就是觉得如果她那姐姐看到了自己女儿长大的模样,当年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狠心的抛下严月了。
目送孩子远行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惜她姐姐体会不到。
林晓丽见严美慧有要老泪纵横的架势,赶紧走了几步到严美慧身边,手挽着手往回走:“让孩子们回来干什么,回来陪我们两个老太婆嗑瓜子织毛衣吗?”
三人立马就笑作一团,哪还有什么伤情可言。
因为是国庆假期,所以道路一直都是拥挤的,差不多三个小时后才赶到了高铁站,中间因为严月小姨给塞的小行李箱十分重,所以方西乔上下了两趟帮她把两个行李箱都拎了上去。
下午五点零两分的高铁,两个人勉强赶上了。
“你先去坐着吧,我先把行李箱放好。”方西乔边脱外套边往座位那边看去,话却是对身后紧跟着的严月说,然后习惯性的把外套递给了严月。
严月接过外套,轻轻折叠了几下后搭在手臂上,低声说了声谢谢,而后随着过道的人流往座位那边走去。
落座后,目光也始终注视着那个脱了深色针织外套,里面只剩一件军绿色体恤的男人,只是如此,她都能够想象出男人那若隐若现的腹肌该有如何诱人。
也是奇怪,她从前不会如此沉迷男色,虽然食色性也。
方西乔放好行李箱往这边走的时候,严月赶紧移开视线,在方西乔坐下的同时,她也把手中的外套递了过去。
高铁在梧桐站停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一出高铁站就看见了白正,严月以为白正在等人,所以也没上去打招呼,但白正在瞧见她后,径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