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你明晚能不能去见一下我的朋友?”严月刚把药从白瓶子里倒在手心上,见方西乔要踱步回房,突然想起了要命的正事。
方西乔停下脚步,蹙起眉峰,甚是不解,只觉得见对方朋友这种事情好像不属于他们现今这种关系。
严月以为方西乔是不愿意,所以立马局促的开口解释:“是我朋友知道我和方先生一个男人合租在一起,不怎么放心,所以想要见见方先生,不过方先生不方便去也是没关系的,我能应付好她。”
她确实是有办法应付好,但李欣那人交际广,自然也有各种法子知道和她合租的人是谁,所以在麻辣烫店的时候,她才应下让李欣跟方西乔见面,坦坦荡荡总比遮遮掩掩来的正直。
“明晚哪里?”方西乔的话解了严月的局促,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朋友会担心是正常的事情,我明天要是不去,那可能你朋友会夜夜难眠了,还可能会把我想象成一个禽兽的样子吧。”
严月忍不住笑了:“我那朋友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明天可能会像审犯人一样审你,方先生可要多多担待。”
方西乔抿笑点头,视线落在严月粉嫩的嘴唇上,只觉口干舌燥,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他的脑海中又泛起了昨晚那吻的味道,甜甜的,还有清香味。
不过只是梦,怎么就让他这么忘不了了,如果能真的吻一吻那张嘴唇,他可能会彻底抛去理性和人性,哪怕是犯罪,也要尽情一尝那嘴唇真正的味道。
当这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的时候,方西乔当机立断的转身回房,让自己与身后的“甜美”隔绝。
第二天晚上,方西乔跟着严月一起去见了李欣,李欣见到了方西乔,满脸的惊喜,赶紧上前握手寒暄:“方律师你怎么也来了梧桐市,我一直都想打电话当面跟您道谢来着。”
方西乔也只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半年前定居在了梧桐市。”
“那方律师要是不忙,就一起吃顿饭吧,老何也要来。”李欣看了看严月,“刚好我闺蜜也在梧桐市工作住着,以后我闺蜜可能还需要方律师多多帮忙。”
方西乔两年前为她家里打赢过一场官司,没有让艾欣投资公司被她公公的私生子抢去,所以她和何齐的心里一直是感激着,也盘算过要把介绍这么一位青年才俊给单身的严月认识,毕竟是知根知底,严月这么多年也没交男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
严月和方西乔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我在梧桐市住了十年,而且...方律师就是我的合租室友。”
后面何齐来了,严月才知道何齐和方西乔也是认识,在昨天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寒暄过了,何齐是方西乔的学长!
何齐当年也是学法律的,不过毕业后才做了两年的律师,他的父亲就突然去世,父亲的私生子也登堂入室的来抢家产,是方西乔帮忙打赢公司抢回来的。
吃完饭后,方西乔和何齐还在谈着事情,严月被李欣拉着出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还不放心的对方西乔嘱咐了句“不要喝酒”。
当严月看到李欣那一脸看透的笑后,她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哪里是出来买东西,是想要审问她。
“可以啊严月,你这哪里是合租,分明是同居。”李欣揽着严月的肩膀,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方律师是个值得你交心的人,你怎么不早说是和方律师合租的,我先前还一直不放心来着。”
严月拍了下李欣的手背:“是合租,同居是要发生性关系的关系,而我跟方先生纯洁无比。”
“得了吧。”李欣满脸的不信,“吃饭的时候,方律师只要一个眼神,你就不敢夹辣的菜,转道去吃你最讨厌的白菜,而你的一个眼神,就让方律师推掉我家老何递过去的酒,端起白开水喝,被我家老何拿着调侃也只是笑。”
“因为我在戒辣,他也在戒酒,互相监督。”
“当年你说你想要减肥,让我监督你不准再吃垃圾食品,结果我一管你,你就对我怒吼了,用各种道理来噎我。”李欣白了一眼,她跟严月认识十多年,真没见过倔脾气的严月还能有服帖的时候,“你爱的人才能管住你,人类都是只乐于被自己爱的人管着,真正的爱一般都是体现在细节上,大喊大叫的爱大多一拍两散,像盘沙子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比如李欣的初恋,比如严月的初恋。
严月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因为这些细节她是注意不到的,她只是觉得很正常,因为从合租的那天起,他们就履行着监督对方的责任,刚开始的那一两个月,严月为了不麻烦方西乔,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想要破戒吃辣的心,无辣不欢的她真的不是一个能管住自己嘴的人,哪怕明天就要死了,她也必须要让自己大饱口福一顿。
任谁都管不了她。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开始乐于享受这样被管着的感觉,被方西乔管着的感觉。
只是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方西乔就不喝酒,坦然去接受不喝酒而被人调侃嘲笑,这能体现出爱吗?
好像是能的,她妈劝她爸不喝酒的时候,有外人在就骂骂咧咧的,要是没人在就直接摔酒瓶摔碗筷,有人在的时候她爸是觉得被拂了面子。
可方西乔本来就是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即使没有她,也不会喝酒,而她只是因为前晚的事情,所以下意识的看向了何齐递给方西乔的那杯酒。
而方西乔的一个眼神,她也能改变自己的口味,忍住自己的欲望,放下自己的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