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侧过身子擦眼角的眼泪,方西乔偏过头默默注视着,手也不由得握紧,那个女人被感动了,或许也开始憧憬了。
他想,如果刚刚说誓言的人是严月,他会冲动到上去抢婚。
付景修的声音吸引了方西乔板正脑袋注视。
“十二年来,我们争吵不断,每次和好的时候,你就会很害怕的说担心这一吵,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亲爱的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我也会在前一秒跪地请求和你一同死去。”付景修双手抹去陈语脸上的泪水,“我,付景修愿意与陈语一同步入婚姻殿堂。”
陈语看着付景修把那枚钻戒带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的时候,哭的更凶了,直接上前,伸手攀上付景修的脖子,吻了起来。
所有宾客都为这对新人鼓掌,张香却哭了,哭的没有陈语凶,但让人看了是无尽酸楚,一个母亲把女儿嫁出去的酸楚,其实应该是开心,只是在为女儿幸福感到开心的情绪中寻到了一丝她自己的酸楚。
“严月姐,他们…他们好感人啊。”下台的时候,陈彩哽咽着声音,追上严月的步伐,“怎么说个结婚誓言,都说的让人哭了。”
严月回头,脸上也有泪痕,看见陈彩止不住的泪水,习惯性的在身上摸纸巾,却发现她的外套脱在了酒店的房间里,她四处张望的时候,一只手递了纸巾过来。
“谢谢方先生。”严月接过,又递给还在哭着的陈彩,笑道,“是啊,结婚那么好的事情,怎么还能把我们说哭,又不是需要我们的眼泪来水漫金山。”
陈彩擦了擦眼泪,因为严月后半句话而喜极而泣:“严月姐,你看着那么温柔的人,怎么还会说笑话,人设崩了。”
严月浅笑,看着眼前再出现的纸巾,偏头看了眼方西乔,笑着接过摁了摁脸颊,又跟着陈彩的话说了下去:“那幸亏我们认识不算长,你要是再深入了解一点,可能就会直接脱粉了。”
“永不会脱粉。”陈彩看了看严月旁边的方西乔,她永不会脱自己偶像的cp粉,“严月姐我先去找我哥了,吃饭的时候再来找你们。”
伴娘、伴郎和新人是需要同桌吃饭的。
严月点头,目送着陈彩走开。
方西乔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身白色礼服的严月,突然柔声喊道:“严月…”
“嗯?”严月的鼻音也是很好听。
“我有些话想对你话。”
严月突然不语,明明这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可她竟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楞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往常的样子,笑着点头。
她屏息,他准备开口。
可恰恰婚礼结束,婚宴开始,所有宾客都起身往举办婚宴的酒店大堂走去,嘈杂声渐起,白正和关心慧来到严月身边,喊她一起去婚宴地点,张明也面色蜡黄的来找方西乔,神情严肃又焦虑,似乎是半刻都耽误不了。
两人分开,跟着不同的人前后去了酒店大堂。
“方律师,要是打官司,这官司能赢吗?”张明是下定决心离婚了,他以前是还顾忌着老家的那些人,那些人的泡沫都能让他这辈子回不去,所以才想着协议离婚,可那个女人太恬不知耻,一定要他买的那套房,说是夫妻共同财产,还要他每月付孩子的抚养费,真是忒不要脸了点。
她都不要脸皮子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什么脸面,过的这么憋屈了,大不了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
方西乔沉思片刻,才道:“有些困难,对方手上握有所谓的证据,而你这边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上法庭,法官是只看证据的,最好你能够拿到对方在婚内出轨并怀有他人孩子的确凿证据,只要有了这个证据,那对方再怎么跳也不过是临死前的一条鱼。”
“她的预产期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张明叹了口气,“应该能做产前DNA鉴定吧?
“不过也要孕妇同意,才能去做,而且这种鉴定的要求很多,只要孕妇有感冒发烧之内的炎症,就不能够做手术鉴定。”方西乔点头,但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件案子,也好意提醒张明,“可以等她产后再做亲子鉴定。”
张明不说话了,他之所以这么快下定决心,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说如果不在孩子出生前,把婚离好,把房子给她,那她就会打电话给他老家的父母,他的父母本来就是农村的人,见过的人大多都是忠厚老实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档子的事,非得气死过去不可。
他是不想让他父母和老家的人知道这回事的,准备悄悄把婚给离了,等有空回去的时候,随便编个性格不合的借口,孩子就说是夭折了。
“我可能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就这么打官司,方律师您有把握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