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有些茫然的抬头,不知畏惧的和方西乔要吃人的眼神对视着,眼中是空洞一片,不知道方西乔在说什么的那种空洞。
这大概就是“不知者不畏”的最好解释和体现。
看到间接肇事者的这幅神情,方西乔磨了磨牙,真有了一种要把严月给吃干抹净、再吞入腹中的眼神,但他知道这个疙瘩必须得解开,那就是坦诚相待。
所以他放弃了再来一次的想法,改为紧紧抱着女子,把自己昨天的煎熬说出了口:“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你那边有个男人的声音,然后你又急匆匆的要挂断我的电话,我就很害怕…怕你跟别人跑了。”
“所以你昨晚一回来就…那样?”严月好像找到了方西乔兽性大发的原因和源头,源头竟然是出在她身上,然后一个轮回下来,又是她自己受了罪。
方西乔粲然一笑:“只是想感受一下真实拥有你的感觉,那样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严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着方西乔胸口的位置,裸露的肌肤因为她的手而变得很滚烫:“那安静了下来吗?”
方西乔轻轻嗯了声,然后笑道:“但你这一摸,就又要安静不下来了。”
严月被说的赶紧收回了手,脸上是落荒而逃的神情,为了掩饰,也为了让这个男人安心下来,她浅笑着开口:“他叫于治,真是我的朋友,七年前认识的,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人也很优秀,然后这次李欣的女儿离家出走,也是他给帮忙送过来我这里的,这个人情不能不还,他昨天就回了D市,所以就请他吃了一顿饭。”
“嗯。”方西乔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开始轻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严月有些气不过的伸手,轻轻掐了掐方西乔的手,“他只是我的朋友。”
感觉到手上轻微痛感的方西乔睁开眼睛,侧目看着撅嘴的女子,无奈的笑出了声:“我相信,一直都相信。”
他其实没有怀疑过那个男人会跟严月有什么关系,严月如果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的话,那一定是会直截了当的说,然后再去另寻新欢的。
但刚刚跟他认真解释的严月实在是太可爱了,又超越了一个可爱的高度,比她穿粉红裙子可爱,比她看医生窘迫撒谎的时候可爱,比她气急败坏的时候可爱,比她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爱,就像是一个很可爱的粉红果冻,他忍不住想要吃了。
然后他就掀开被子,再次贴近了女子,瞧着女子像是看到了禽兽一样的眼神,像个学生少年一样,恶作剧一般的故意缓缓把头往严月唇上低下去,在要碰触的时候,又侧过了头,薄唇落在严月的耳畔,声音轻而缓慢:“严…月…”
说的过程中,温热的唇还有意无意的摩擦了几次严月的耳畔,严月被弄的浑身颤栗,特别是若有若无的气息扑洒在她耳畔,更让她脸红,她用一双朦胧的眼睛看向男人的时候,男人却灿烂的咧开嘴,然后伸手抱起她,往房外走去,然后进到了就在隔壁的洗手间。
洗去全身的黏腻和暧昧味道,换好睡衣的方西乔又悄悄去严月房间,给严月重新拿了身新睡衣床上,严月本来是想回自己房间去睡的,但方西乔直接就把她拦腰抱起,抱回了他的房间里去。
严月也实在是太困了,也没有挣扎,困意让他们两个都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房门外响起了几声朦胧的童声:“干妈…干妈…?”
“干妈,你在哪里啊?”是何秋圆醒了过来,在找严月。
一向觉浅的严月一下就彻底清醒了过来,赶紧从床上起来,在她要从床边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她安抚性的回握了一下:“小圆醒了,她可能是想上厕所。”
何秋圆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片,片子里面的一个人就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一个从厕所外面冲进来的怪物给生吃了,那之后,她一直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厕所外面必须要有人在守着才行。
方西乔用手指摩挲着严月细嫩的手掌,本来想再弄一会儿就放手的,可外面突然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严月心急的直接抽手,棉拖也顾不上穿,直接就跑去了外面,方西乔也立马从床上起来,跟在严月身后出去。
一出房门,就双手抱胸的板起了脸,因为他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个小孩子正在撒欢的乐,脸上哪里有半点的泪水和悲伤,严月就坐在小孩子身边,抿着嘴角对孩子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脑袋里还真是鬼点子多。”严月在帮何秋圆穿着外衣,她刚刚听见何秋圆的哭声真的吓死了,而且哭声还装的那么像,可以跟李欣说说,以后让她这个女儿往演员方向发展了。
何秋圆努了努嘴,呲牙笑了笑,然后又去拿遥控器开电视看动画片:“我在房间里喊了干妈好久,但干妈都不在,对了干妈你为什么要去另一间房间睡啊,是嫌弃小圆了吗?”
严月顿了顿,然后伸手去给何秋圆扎头发,笑着摇头:“没有,只是…”
“方叔叔!?”严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何秋圆的小脑袋一偏,就看到了倚着门框的方西乔,她惊喜的喊了一声,顾不得正在扎头发,跑下沙发,立马就跑到方西乔面前去,“方叔叔真的是你吗?”
方西乔点头,看见严月眼中对何秋圆的担忧,又低头看见何秋圆没有穿棉拖就跑了过来,然后他松开抱胸的手,上前牵着何秋圆的手往严月那边走去:“听说你是离家出走来的?”
“嗯…”何秋圆应的像是蚊子声,然后又机灵的马上转移目标,“那方叔叔怎么会在我干妈的家里啊,而且…前面我干妈也是从那个房间里面出来的。”
方西乔笑了一声,严月的脸也变得有些红。
但何秋圆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抿着一张小嘴,然后又爬上沙发,伸开双手紧紧搂着严月,偏头撅嘴看着方西乔:“干妈是我的!”
“别动,先扎头发。”严月挣脱开何秋圆的熊抱后,以手作梳给何秋圆编着麻花辫。
方西乔去倒了杯水喝,然后坐到严月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严月和何秋圆,突然就有了一个幻想,如果他们两个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会比这个更温馨。
严月会温柔的去教育孩子,而他会板起脸、一脸严肃的让孩子不准再犯错,到时候他们的孩子肯定会更爱妈妈,而会害怕他这个爸爸。
原来爱情也会使人陷入幻想之中,去畅想一些有可能无法实现的事情,可那也是未来的事情,幻想的这一刻是快乐的,欢愉的,或许就足够了。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愿意活在那短暂的幻想之中,也不愿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