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问我有何用,你自己去问她啊。”
“我不敢。”
宁紫陌冷笑,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刚才宁玄离夺门而走的身影,讥讽道:“连追上去质问的语气都没有,来日那件事,世子是不是更加的没有胆量去做了?”
“我只是不想听到她嘴里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难不成你就这么躲一辈子不成,你对她那么好,十年如一日的待她,她却连关心你的一句话都没有,世子啊世子,枉你平日晓得韬光养晦,枉你晓得人前伪装做掩人耳目之举,你却连这点挫折都不愿意去面对么?”
听着这宁紫陌的话,燕季封也觉得自己应该跨出那一步了,连忙拱了手的说道:“多谢嫡小姐一番说教了,先走了。”
“祝世子旗开得胜。”
宁紫陌笑了笑,旋即便也想走,但是宫玄正一下子拉了她的胳膊,等燕季封走了,才问道:“你为何要激化燕世子和留小姐之间的矛盾?”
“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根深蒂固,我只是让问题浮出水面罢了。”
“你啊,整天算计着别人,小心某天自己掉入深坑,无法自拔了。”
宫玄正似乎刚才一个人在喝闷酒,此刻有些醉意,说完这话便瞧着宁紫陌,想看看她的反应。
“我这不是因为有你嘛,我计划再多,你都有法子帮我的,对吧?”
宫玄正虽然这个人善于权谋,但是还算是正人君子,此刻也没有什么要占宁紫陌便宜的意思,并没有乘机提出什么要求,只是点了头道:“你这么信任我,我自然不想辜负你的信任。”
“那我先谢谢你了,那燕世子是个大情种,也对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是啊,这世间的感情不只是男女之情,更有兄妹之情。本王刚才冷眼瞧着,你同你哥哥之间的兄妹之情,当真深厚。”
宁紫陌心头一个咯噔,有些不自然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母亲去世的早,府里各个姨娘都是不好相与的,独独留下了我与哥哥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些。”
“是啊,看着非比寻常家的兄妹呢。”
宁紫陌唇角扯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手执玉筷的说道:“不说这个了,他们都走了,我们自己用吧,难得跟你一起好好用顿午膳。”
“恩。”
午膳完毕,宁紫陌下了楼乘着娇子往东走,宫玄正往西边去了。
宫玄正本来在宁紫陌跟前装出来的那几分醉意,与宁紫陌分道扬镳之后就立马散了,宫玄正半分酒醉半分志在必得瞧着她的娇子远去,心里暗自说道:“等你用我用到依赖了,你便再也离不开我了。”
眼里擒着那一分志在必得,宁紫陌走了好远都还能够感受得到。
“玉奴,今日哥哥怎么会过去的?帖子就送了三个人,他这些日子又不曾来过我的华庭苑,他怎么知道的?”
玉奴摇了摇头,旋即猜测性的说道:“小姐,您说是不是留小姐跟嫡少爷说的,最近听府里人说,嫡少爷早出晚归,整日泡在丞相府呢,兴许送帖子去丞相府的时候,嫡少爷恰好也在呢。”
宁紫陌听到这话,心跟被绵针狠狠扎了似的,心头闪过尖锐的疼痛,一个人阴沉着气息在娇子里面不说话。
那厢的世子骑着马,很快就追上了留香的娇子。
“吁。吁”
燕季封勒了马匹,挡在了留香的娇子跟前,留香身边的大丫头双喜担忧的看向他,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娇子里面传来薄怒的问话:“双喜,怎么了?”
“小姐,世子拦了您的娇子。”
说完这话,双喜使劲的朝着燕世子使眼色,凭着双喜多年的伺候,知道自家的小姐此刻早就生了怒气,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发泄口,肯定还会将气出在这个人身上。
其实双喜倒是觉得,这世子此刻一身冰蓝色的衣袍,端的也是一副尊贵模样,长的虽说没有那嫡少爷俊俏,但是胜在对自家的小姐好啊,也是将来的燕北王,身份也还真不比这将军府的嫡少爷差。
留香连娇子都没有下,直接吩咐双喜道:“让他让开。”
“小姐,好歹是世子,这大街上的,您要是这般,会落了他的面子的。”
留香听到这话便是一个冷哼,没耐心的再次吩咐道:“问他有何话说?没话说就让他别挡道。”
燕季封看着这留香就打发个侍女过来问话,心里的怒气一瞬间升高,往日还不曾觉得,此刻才真的觉得娇子里面那个往日他认为的高贵的小姐并不是真的高贵到他高攀不起,而是她真的瞧不起自己。
一想到这儿,燕季封浑身怒气的下了马,无视双喜的阻拦,一下子就到了娇子跟前。
“燕世子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