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色黑的极早,燕季封刚用过晚膳,正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思考今年来送年下贺礼的燕北使者是谁,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射在燕季封的面上,他身边还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见到自家世子心情不好,上前劝道:“世子爷,您别忧心了,按照惯例,三日后定会设宴款待燕北使者,定有圣旨邀您入宫赴宴,到时候您就能够知道今年来的人是谁了。”
“侯叔,你说,丞相家的嫡小姐到底如何?”
侯叔意外,但是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往日世子对那丞相家的留香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讨好,今日怎得好好还问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却不放心他,怕他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连忙说道:“世子爷,留小姐已经被赐婚了,是将军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燕季封听到这话,眼眸子里面窜出火苗,将掌心捏的极紧,冷笑道:“当家主母?本世子的一腔爱意还从没被人那么的践踏过,她想安心做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做梦吧。”
侯叔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虽然是冬日,但是脸上冷汗涔涔,连忙劝道:“世子啊,咱们燕北多得是好姑娘,王爷前些日子还来书信,说了您过两年就要回燕北了,已经替您看好了世子妃,还有两年您就可以离开这儿了,您可别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啊。”
听到这话的燕季封不再开口说话,房内一时间陷入了静谧中,有人敲门,惊了燕季封一跳,侯叔是个练家子,听到敲门声的瞬间就躲到了门后,准备在人入门的瞬间,从背后偷袭别人。
“叩叩叩.....”
三重一轻,一轻一重,燕季封听到这话就立马站了起来,示意侯叔不要有所动作,然后亲自去开了门。
从细小门缝处闪进来的人影是小八,小八头带蓑笠,看不清面孔,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小八进来之后并不多话,只是将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起的纸条。
燕季封当即就打开了纸条,上面详详细细列明了燕北来的哪些人,运送了哪些货物,现在所居住的宫殿以及三日后设宴的地方,详详细细列尽了一切他想知道的信息,他看完之后就立马将纸条放在火舌上面烧了。
然后认真的坐在书桌上面,细细的写着什么,不一会儿就交给了小八。
小八接过纸条,妥善的藏好,小声说道:“世子爷,咱家公子说了,明日一早他要带咱家小姐去国寺见六皇子,这些日子不在京城,要是京城突然有什么变故了,也请您耐住性子,安心等待他回来。”
“好,本世子自会晓得随机应变,让你们公子安心。”
小八听到这话便放了心,拱着身子又消失在了驿站内,这驿站内到处都有眼线,皇上派的人最多,明里暗里不少人,可谓是将燕季封监视的无死角。
燕季封的心里其实是憋屈的,好歹自己是燕北世子,燕北的使者是何人来了,贡品是何物,居住的场所,宴请的宫殿,这样的信息还要别人告诉他,从另一方面来讲,确实是他的手触及的不够长。
但是燕季封是不敢的,他的手一旦伸的长了,皇上不仅会砍掉他的手,还会砍掉他的双脚,皇上不喜欢一个小小质子还不安分的试探来试探去,他听话,才安全、
“世子爷,这人可信吗?”
燕季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着脸的说道:“来的人是刘牧,贡品与往年一样,三日后九州设宴,五日后使者回燕北。”
“回去的这样急?”
侯叔有些意外,燕季封冷哼道:“不就是怕本世子同使者接头了吗?皇上这人这么多年总是猜忌我们燕北,小人之心。”
侯叔听到这话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四周,连忙的嘘了一声的说道:“世子爷,隔墙有耳,您且小声些。”
燕季封自然知道,无畏的笑了笑,打发了侯叔出去,然后一个人坐在书桌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侯叔叹了口气,转了身告辞。
皇宫内,皇上听着奎大监的消息,眼神里面闪过精明的光,再一次确认道:“真的是带了一封书信去了丞相府?”
奎大监点了点头,壮着胆子猜测道:“这么些年燕世子在京城,说起来也孤单,许只是这燕北的使者关心一下这世子在京城的情况,写了封书信慰问一下罢了。”
这下似乎跟火烧浇油了似的,皇上果然龙颜大怒,呵斥道:“想知道燕世子的消息和近况,直接大大方方来问朕不是更好?暗地里面书信给丞相,是觉得朕苛待了他们的好世子不成?”
奎大监看到皇上发怒了,立马磕头认错,但是还是接着说道:“皇上您对世子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好,逢年过节都接到宫里一起用家宴,不过,不过这世子往日总爱往丞相府里面跑,所以这使者才想着书信过去问一下。皇上您可千万别多想、”
本来还不多想的皇上听到这话就沉默了,连火也不发了,只是阴鸷着一张脸,让大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