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宁紫陌还是被玉锦强行从地上给拉起来的,又强行给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紫陌只觉得冷,玉奴听到这个消息也从床上拖着病体的爬了起来,见到宁紫陌气色不好,连忙劝道:“小姐,这嫡少爷不是已经入宫去了么?兴许事情有转机的。”
“没有的,皇上的圣旨从来无人敢违背,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圣旨的内容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我只是一个区区侧妃,侧妃。玉奴,他以后还要娶正妃的,是不是?”
宁紫陌有些疯魔,并不是真的同玉奴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喃呢:“他还有正妃?正妃是谁?为什么我会是侧妃?”
“不会的,嫡少爷不会这么对您的,嫡少爷的整颗心都在您的心上,怎么可能还会娶旁的女子,小姐您宽心啊。”
宁紫陌却似乎没有听到玉奴的劝解,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因为这一个圣旨,宁紫陌彻底的沦为了京城的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先前未婚先孕,已经叫人不耻的笑掉了大牙,而如今就算皇上知道了这肚子里面是皇家的孩子又如何?
还不只是个侧妃?
六皇子的侧妃,白瞎了宁紫陌这将军府嫡女贵重的身份、
若是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将军府的嫡女,随意去选了个王爷去嫁,不是正妃的话皇上都不敢宣布圣旨,但是现在怀孕了却不同,你怀孕了就一定会嫁给那个男人,但是正妃的位子却就因为这个而拱手了他人、
就好比民间嫁女一样,若是那女子已经怀孕了,公婆家会将聘礼一减再减,恨不能一两银子都不出,就将媳妇给娶回家了。因为他们会仗着女方怀孕了,若是女方将孩子给落了,十里街坊一传,那女子是再也嫁不出去的、若孩子不落,也只能嫁给那男人、
而宁紫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说落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也不能太让宁将军的面子上面抹不开,给了侧妃便是打发了、
确实是随随便便就打发了,许多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连宁紫陌都是这样想的,这种想法如一粒深埋在她内心的种子,日久天长,吸收那阴霾处的养分,如同细菌一般在她四肢百骸蔓延,将宁紫陌的心紧紧的包裹,勒的她无法喘息。
京城这样那样的闲言碎语,铺天盖地就卷进了宁紫陌的耳中,府里的人这下子议论的更加凶狠了,连府里的人逗这般肆无忌惮的议论了,更何况那些将军府城墙外面的那些人了。
这一次宁紫陌没有了之前面对未婚先孕时候的强大内心,那些所有不堪入耳的荒唐话如狂风暴雨,来势汹汹,如同宁紫陌的病情,三两下就将宁紫陌给击垮了。
她确实病了,那二月初六春雨寒潮的这个早晨,宁紫陌跪在地上其实并不是很久,但是宁紫陌确实着了风寒了,整个人烧的脸色彤红,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偶尔醒来也只是无力的盯着这红丝纱帐,觉得可笑、
玉奴和玉锦二人看着宁紫陌这个情况,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盼着那宫玄离能够带回好的消息回来。
宫玄离是下午的时候才回来的,那圣旨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因为过于大力那圣旨已经皱皱巴巴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没有任何的更改,他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风尘仆仆却垂头丧气,站在宁紫陌的房门口不敢进去。
玉奴给宁紫陌喂了药而后便出了来,见到嫡少爷在门口似乎站了许久也不进去,轻声的问道:“嫡少爷,皇上怎么说?”
宫玄离确实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了,潮湿的雨水润物无声的落在他的发间,他咬紧牙关抿紧了薄唇,隔着一扇门看向床上的宁紫陌,声线低迷的问道:“她如何了?”
“春雨寒潮,小姐得了点风寒,不过已经服了药了,现下已经睡了、”
听到人已经睡了,宫玄离便一脚跨进了房内去,缓步到了床沿边,床上的女人纵使睡着了,眼角都还含着一滴眼泪,他不舍得吻了去、
又想抚平她眉间的微皱,但是宁玄离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的素手冰凉,宫玄离抓紧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取暖,但是他知道他的动作根本暖不了这宁紫陌的身心,他微不可闻的叹气,喃呢道:“小陌,你原谅我,好不好?”
宁紫陌只觉得有人似乎在她的耳边说话,但是她却睡的沉,又或者是宁紫陌不愿意醒来面对,圣旨一下,再无更改的可能、
“少爷,之前小姐一直喃呢着说,既然皇上赐了她做侧妃,那定还有一个正妃,那正妃是何人?京城还有人的尊贵能够大的了我们宁府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