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意识到男人不是再开玩笑的时候,心里蔓延着恐慌。
“周燕森,”余安安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喊声越来越大,“周燕森,你醒醒,周燕森,你别吓我,你快点醒醒,你要再不醒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余安安哽咽的在他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低低呢喃着,“你这个骗子,你说了你的身体没有大碍的,为什么要这么吓我,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女人的低喃声,和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恐惧跟伤心蔓延着整个房间,显得房间里的女人格外的孤寂。
…………
周燕森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余安安趴在床头不停的耸泣着。
他缓缓坐起身来,“安安……”
余安安听见声响,立马抬头,看见他坐在床头,注视着自己。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周燕森,周燕森……”
周燕森伸手搂着她,听见她不停的低低呼喊自己的名字。
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下午将近6点了。
眼眸晦暗幽深。
“周燕森,如果你再不接受手术的话,我就要跟你离婚,也好过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余安安趴在她的怀里说道。
周燕森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果成功率超过50%,我就去做手术。”
“你说的?不许反悔。”
“恩,不反悔。”
整个卧室都被橘红的的昏暗暮色所笼罩着,逐渐的只能看清楚剪影和隐约的轮廓。
直到这暮色也彻底的暗了下去。
没有开灯的卧室一片黑暗。
最后还是先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
她坐了起来一把拍开了床头的灯,捂着脸,抑制住低泣的声音,长发也垂落而下。
双肩微微颤抖,恐慌之余还有点庆幸。
下一秒,周燕森还是将她捞入了怀中,下巴抵在发顶,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哄慰她,“没事,安安,我会没事的,嗯?”
她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周燕森原本以为她还在哭,但她只是鼻头红红的,并没有再继续流眼泪,眼睛肿肿的。
余安安张了张口,“周燕森,我饿了。”
“我把饭菜端上来?”男人开口询问。
她静默的点点头。没有出声。
周燕森这才起了身下床,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哑的道,“等我一会儿。”
走到门口将天花板的吊顶给打开,这才转身出门。
卧室里一下就明亮了起来。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后,余安安这才起身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她将洗手间的门关上,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用手接过温热的水,使劲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温水混着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楚。她才敢放生大哭。
如果刚刚在那人怀里失声痛哭是劫后余生的“惊”喜。那么现在就是担心与恐慌的失去。
痛哭了五分钟,她才止住哭意。细心的清洗自己的脸颊,为了不让男人看出端倪,她还简单的画了个淡淡的裸妆。
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去想他的病情,调整好自己五官的神情,
这才关了水龙头,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没有什么好想的,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不是成功率对半吗?
生活处处充满着惊喜,偶尔也会出现奇迹的不是吗?
余安安坐在沙发上,这样安慰着自己。
…………
周燕森将晚餐端上来的时候,余安安已经简单的洗漱过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了。
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看到她进来,还朝他笑了笑。只是眼眶红红的,即使上了眼影后,还是有些红肿。
周燕森将餐盘端到她的面前,一一摆放好。
他把筷子递给他,她便安安静静的吃饭,不管夹什么到她的小碗里,她都会夹起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周燕森用筷子,将她往嘴里送的松茸,而截了下来。“不是吃了这个吐得很厉害?怎么还吃?”
余安安这才看清,自己夹得东西。僵硬的扯出一丝笑,“偶尔吃一两个,没事。”
周燕森看到她这副样子,知道她在为自己的病情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