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从来都是有钱人的地界吗,穷人只配自己在角落里挣扎。
看着旁边金发少年嘴角一丝浅淡的弧度,她突然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那是沈醉同宴倾爵发生争吵的时候。
正确来说,应该是宴倾爵被沈醉讥讽的时候,那张宴倾爵开过来的支票被少年夹在了手里,只见两个人来回交锋了好几次,少年突然叫出一个人来,转眼就要把支票递给那个人。
顾宁逸本身就对这张支票高度重视,对两个人的你来我往并不感多大兴趣,一看突然出现的人立马就急了,被突兀情况给吓了一跳的她回过头去顿时紧张得下意识伸手去抢,被后来出现那人给轻松躲过了。
她隐约记得少年有些目瞪口呆,脸色诡异。
宴倾爵却笑了起来:“行啊,沈醉你正直是吧,不过,你自作主张之前怎么也不问问人家,看看人家信不信你。”他虽然说的是沈醉,但是目光却落在了宁逸的身上。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医院里压根就不收支票,少年只不过是为了帮她而已。
那个时候,她的确是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这个看不出恶意的少年。
宁逸有些羞愧,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打了沈醉的脸,后来知道了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沈醉无奈地伸手,将宁逸给圈在胳膊下:“那又怎么样,要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来管?”语气里满是挑衅,就算是宁逸也能够听出里面的火药味。
“担心我会私吞?”重新看向宁逸的时候,沈醉也有些好笑,并没有宴倾爵想象中的恼羞成怒,“行吧,小爷不是缺这点钱的人。”沈醉的话里好像带了点儿蛊惑。
那样的蛊惑让她下意识信任上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年。反应过来的她却又立马后悔,犹豫着看着沈醉。
“嗯?”少年慵懒懒地挤出一个单音节来。
顾宁逸下意识地点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去缴费。”此时也反应过来沈醉对刚出现这个黑衣人的吩咐。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涉及到容珏的话,也许她是会相信千刀,或者说,相信沈醉的,但是现在,容珏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她不敢去相信,也不敢拿他命去赌。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沈醉哭笑不得,最后大手一挥:“行吧,行吧,想去就去吧。”
回忆到了这里与这一刻重合,少年神色依旧慵懒,从骨子里透露出漫不经心来。
但却让顾宁逸觉得有些宠溺的意味在。
这种感觉很微妙,她很少能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存在。
或者说,熟悉的人里也很少,这样的宠溺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沈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宁逸就发不出火来,甚至看着她小心翼翼,刻意讨好的模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有一丢丢的心疼。
好比此刻,小心翼翼打量的模样好似有谁会伤害她一样。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像这样脆弱的女孩子,还是个伪装成强者的脆弱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