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昶此时倒是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筠华见着颇有些头疼,过去轻声唤道:“多少喝些下去,不然头疼。”
墨昶却是翻了个身不理,不知何时蹬掉自己的长靴,霸占了筠华的床榻,不多时便是均匀的呼声传来。
筠华无奈,只能将醒酒汤放在一旁,自己到了贵妃榻上休息去。
筠华本也是想走,但是墨昶如今这个状态保不准会出什么状况,故而筠华只能在一旁看着。
墨昶只是深深地睡了过去,没有打鼾声,唯有均匀的呼吸声在室内流淌。
一夜无话。
第二日,晨光斜斜地入窗,春日的暖阳似乎是此时有些感觉。
墨昶起身,抬眸看到的是与往日不一样的景致,醉酒后的头疼与睡醒时的混沌一扫而光,打量着四周,瞥见窗下贵妃榻上侧躺着一人。
墨昶细细看去,唇边不自觉勾起一笑,也不管一旁的长靴,就这么下了地轻声到了筠华身边。
因是在窗下,晨光投在筠华的脸上,肤如凝脂,蝶翼般的眼睫投下一片不大不小的阴影,柔软的青丝泛着隐隐的金色,显得高贵好看。
墨昶缓缓蹲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看着筠华,不出声打扰这般美好。
忽的蝶翼般的眼睫动了动,墨昶想了想还是快速到了床上躺好。
筠华起身时,便是见着自己的床榻上,墨昶依旧合眼睡着,筠华没有出声打扰,自己轻声到了门口开了门。
卉秋于习珍昨夜生怕有什么事儿,便是一直守在门口,见着筠华出来,忙不迭地迎上去。
“去备些热水过来,派人去寒君斋取套王爷的衣物过来,早膳也备上,还有醒酒汤在备一碗,醒酒汤快些送过来。”筠华轻声吩咐着,看着习珍与卉秋下去准备着才是回了屋子。
筠华回去时,却见着墨昶已然是醒来,用手揉着太阳穴,显然是头疼着,筠华见状,也是有些不忍,上前道:“已着人去备热水与醒酒汤了。”
墨昶只是点了点头,墨昶自己倒也是真的有些头疼,方才不觉着,只是这会儿后劲儿又是上来了,故而也是头疼得紧。
“昨儿……麻烦了……”墨昶有些犹豫着开口,看着筠华的面色渐渐地变得有些不自然。
筠华低头一笑,道:“王爷品相极好,倒是没有什么不便的……”
一时间,双方倒是无话了,恰是此时卉秋端着醒酒汤进来。
“昨儿王爷喝的有些多,温了醒酒汤也是没有喝,现在喝一些解解头痛。”筠华说着将东西端到了墨昶面前。
墨昶接过却是不急着喝,看着筠华问道:“不问问昨晚儿我去了何处?与何人一道?”
筠华一愣,一旁的卉秋见着及时退了出去。
“王爷洁身自好,自不会那般。”筠华如是答道。
墨昶只是轻笑一声,便是将手中的醒酒汤慢慢饮尽。
习珍那边也是从寒君斋取来了衣物,墨昶亦是没有多话,在筠华这儿沐了浴,用了早膳。
“王爷。”两人无声用完早膳后,刚把膳食撤了下去,人还是没起身,筠华便是唤住了墨昶。
墨昶静静等着筠华的问题。
“阿湛……是王爷的小字?”筠华颇为小心地问道。
墨昶却是一愣,只当是那日墨尧在筠华面前如此称呼,筠华记在心里便是了。墨昶点了点头,道:“是小字,母妃那时最喜‘如冰与雪,湛不可污’,故而唤我阿湛,湛王这一封号也是如此。”
筠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妾身唐突了。”
两人不多话,墨昶便是回了寒君斋,留下筠华满腔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