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看了一眼,采青才要退下,便是听着身侧的采屏开了口,道:“主子,奴婢有一个法子。”
安凝闻言却是颇为嘲讽地看着采屏,语气亦是不屑着,道:“说说吧。”
采屏不觉有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与王妃成亲一年有余,王妃却是始终不见反应,这不是恰好说明王爷不曾碰过王妃?”
安凝闻言眼前一亮,示意采屏继续说下去,采屏撞了撞胆子,道:“奴婢瞧着王爷对王妃好是好,但是也是及不上我们瑶光阁的恩宠,王妃亦是对王爷好的,但是被人提起自己身为湛王妃,却是从未与王爷有过福气之实,自个儿也是丢人。”
安凝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道:“若不是如此,不过只是她身子差或是运气差些,打脸的便是我们。”
“可是有一件事儿可是大家真真儿看在眼里的……”采屏志在必得地笑了笑,道,“王妃从未有过子嗣。”
听到这儿,安凝也是勾唇一笑,全然明白了采屏的意思。
“去,去大嫂那边送张拜帖,只说我新的些茶叶,请她过来品一品。”
“是。”采屏应声退下,亦是阴沉一笑。
过了立秋之后,天气便是渐渐转凉,筠华外出走动地次数也是多了些,自个儿也是不愿闷在院子里头。
这些日子,墨昶总是忙进忙出的,见不着几面,到了子时寒君斋也是烛火长燃,筠华几次做了点心给墨昶送进去,有时墨昶竟也是会问这筠华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起先筠华颇为不适应,后来瞧着墨昶放心与筠华讲着话,筠华自己也是放下心来,有时着实能叫墨昶豁然开朗。
这几日,闽南那边正是惨遭暴风雨的袭击,劳作了一年的作物便是就这么毁在了这连日的暴风雨之中,墨尧这边的得到了消息,连夜召了墨昶,安衍,薛相等重臣进宫商议,但是始终是没得法子。
墨昶为着此事亦是头疼许久,筠华照例送了些东西进去,一进门便是见着墨昶用手撑头的烦恼模样,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缓步到了墨昶身边,玉指轻轻揉着墨昶太阳穴,为其缓解烦忧。
墨昶却是包住了筠华的一只手,微微转过身看着筠华,又瞧了瞧一旁的东西,笑道:“这么晚了,怎的不好好歇着。”
筠华却是不回答,瞥了一眼墨昶打开的东西,是闽南地区的地形图,上头被墨昶用朱红的比圈出了几处地方,赫然是闽南那边受难虽是严重的地方。
“还是烦忧着那些事儿?”筠华柔声问道。
墨昶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今日刚收到的消息,皇兄派去的官员才到了闽南境内,灾民的情绪甚是激动,即便最是有经验的许大人亦是没吓了一跳,先前派去的官员层层贪污下来,真正用在赈灾的银两所剩无几,他们以为这回也是一样的场景,不如先给那些官员一个下马威。只是这许大人是出了名的廉洁,再加上之前袁利的事儿,是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筠华闻言了然,也是明白,一方面是迫在眉睫的灾情,另一面又是情绪激动的难民,都是不好处理却又是亟待解决的事儿。
“这回朝堂的银子可是播下去了?”筠华问道。
墨昶点了点头,道:“下去了,皇兄直接给了许大人,叫他直接带回闽南,只是那些个灾民总觉着,这银子的数目比之前多上许多,但是又说是许大人或是其他官员依旧贪污了一大部分。”
筠华皱眉,这儿也是的确是个麻烦事儿,抿唇沉默着。
抿唇见着筠华陷入沉思,也不打断,自己亦是努力找寻法子去。
良久,筠华开口道:“这事儿着实棘手,但也不是一丝头绪也没有,不如排些许大人的仆从扮成难民,混入其中说些许大人的事儿,再是有皇上亲书一道圣旨,将赈灾的物件一一写明,叫许大人与灾民一道领赏,最好是将每人每户各得几何说明白,如此,他们便也不会怀疑此次存在贪污的现象在。”
墨昶闻言亦是眸色一亮,他倒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出去,只想着如何处理镇压下民愤来,却是没有想到本就是问心无愧的事儿,只要将真相推到大众面前便是好了。
且这闽南这边的暴风雨也不是一回两回,只是这回最是猛烈,朝廷也是重视闽南这边的收成,故而是格外重视。
但是一旦解决了最主要的民愤,那么一切便是迎刃而解,许大人最是擅长处理这等事务,如此倒是解决了。
墨昶感激地朝着筠华笑了笑,道:“多亏了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墨昶倒是没有多说,便是快速将筠华刚刚说的法子写成奏折,只怕打算明早呈上去。
筠华对于墨昶做事的效率也是一愣,而对于墨昶的信任,更是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