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扔下鸡毛掸子,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训斥余氏。
余氏咬着嘴唇,心里委屈极了。
“宁家那丫头,你明儿送点鸡蛋过去,咱们好歹和人家有婚约,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
村长望着屋外的明月,满是沧桑地嘱咐余氏道。
余氏正在气头上,她哪里肯听老头子的话,“不去!咱们福儿又不喜欢她,将来能不能嫁进来还两说呢。”
“胡闹!”村长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他坚定的道:“老婆子我跟你说,不管福儿怎么想,你得和我一条心,咱们家的孙媳妇只能是宁家那丫头。”
这种话余氏听了不下几百遍,她随意附和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算命的说宁家丫头是大富大贵的命,所以你才一定要福儿娶她。”
第二天,余氏就给宁家送去了一篮子的鸡蛋,这让张氏受宠若惊。
除了余氏之外,还有平日里处的好的几户人家都送了东西来,其中出手最阔绰要数张屠夫家了,他儿子竟送来了两只肥肥的兔子哩。
宁家老太太瞅着厨房里白得的东西,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老三家的,今儿你就把那两只兔子杀了,给家里添菜。”
老婆婆发话了,张氏又怎么敢怠慢,她挽起袖子,便忙活开了。
屋内,宁雪儿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如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再加上一张樱桃小嘴。嗯,这个女孩长的还不赖。
这让宁雪儿的心中有了些许的安慰。不过,看着屋内破旧的家具摆设,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宁雪儿决定出去走走。她对着镜子随手挽了两个发髻,又插了两朵白色绢花,再换了衣服,一切收拾妥当,宁雪儿才走出房去。
一出门,宁雪儿就瞧见了几座青砖大瓦房,这让她觉得原主的家还是有点家底的。
“哎呦,雪儿你怎么下地了。快,回去躺着!”
张氏不过是出来倒个水,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宁雪儿。
原主的娘,宁雪儿自然是认得的。早上这位和蔼的大婶儿还给自己送给鸡蛋羹呢。
宁雪儿冲着张氏淡淡一笑,道:“娘,我没事儿了,我想出来透透气。”
张氏看宁雪儿气色好多了,便也没有阻止她。
宁雪儿出了大门后,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古代的空气真清新。
由于不认识路,宁雪儿也不敢走远,只在宁家附近转了转,她发现这里的村民真的好穷哦。
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土坯和茅草制成的,宁家的大瓦房在一众房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晌午时分,村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宁雪儿寻思着自家也该开饭了吧。于是她又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宁雪儿前脚进家,家里的男人们后脚也回来了,所有人洗了手,便一起用饭。
宁家人多,所以男女是分桌吃饭。两桌的菜色也略有不同,男人那桌兔子肉多多的,女人们这桌以蔬菜为主,肉只是点缀。
肉少也就罢了,关键桌上一个老婆子居然把肉全夹自己碗里了,宁雪儿盯着那几片兔子肉暗暗留了口水,然后就是狠扒一口米饭。
内心还不断安慰自己,很好了,至少穿过来没遇上极品,能吃饱穿暖,做人要知足,要知足。
宁雪儿不断地麻痹自己,她甚至强迫自己低着头。
吃饱喝足,老婆子剔了剔牙,下命令似的道:“雪儿,下午你就得干活儿了,你娘可不能老这么伺候你。”
宁老婆子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宁雪儿瞅了瞅张氏,张氏悄悄握住女儿的手,轻轻地摇头。
茅草屋内,张氏和宁雪儿坐在床边,娘俩说着体己话,“雪儿啊,你可别怪你奶,家里事多,她也没有法子……”
宁雪儿默默点点头,张氏又继续道:“不过呢,你要做的也就是些家务事儿,这些事儿你从小就会了,倒也不算难,今儿下午你就出去挑些野菜,晚上做顿饭,剩下的交给娘。”
张氏细细叮嘱宁雪儿一番后,就去机上织布了。
夕阳西下,暑热散去,微风袭来,吹得宁雪儿爽极了。她看了看已经快盛满野菜的篮子,再瞅瞅已经到了最西边的太阳,于是她拎着篮子就准备回家去了。
可谁曾想,宁雪儿还没走几步,便被一群不速之客包围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气焰极其嚣张的小姑娘。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喽啰。
宁雪儿不知这群人的用意,只当是小孩子无知挡路了,她蹙眉,有礼貌的道:“麻烦,让让。”
为首的姑娘乐了,她用手指使劲儿戳了戳宁雪儿的脑袋,“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真坏呢还是假坏,连我们你都不认识了?”
话毕,那姑娘便朝身边的喽啰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一群人上来不断推搡着宁雪儿。慌乱之中,宁雪儿的篮子掉了,野菜撒了一地。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了,她无助地喊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