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川摇摇头,意思是不愿意。柳氏一下炸了,“不过就是借几两银子罢了,将来你考中了秀才,连本带利还给他们就是。”
“再说了,你考上了,那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啊,你看看咱们村上一个秀才,他现在都是村长了,手里有权不说,家里也是大户,谁不眼红。”
柳氏说着说着分贝就上去了,就她那大嗓门,能藏住什么秘密?
“快小点声!”宁大川赶忙去捂住柳氏的嘴,只可惜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别人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只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搭理他们。这样的话,家里的人耳朵都听出茧子来,每次宁大川要考秀才的时候,柳氏都会这么说。
只是,每次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一次又一次,大家的希望早就消磨殆尽。
过了半晌,宁大川尴尬地挥了挥手,嘱咐柳氏道,“这话以后可别说了,我去趟学堂。”
宁大川现如今在村里的学堂当教书先生,每月只有几百文的工钱,并且这些工钱要全部上交给宁婆子。
柳氏坐在窗边,不甘心地看着外面的院子,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若论赚钱,自家男人每月赚的是最多的,就老二那个草包和老三那个泥腿子每月能交给家里多少钱?
可是现在呢,连个考秀才钱都没有!
柳氏认为这家里严重苛待了他们大房!只是,想想剽悍的婆婆,柳氏又怂了,她绝不敢到宁老婆子面前撒野的。
就在这时,宁若雪挎着篮子,从院子里走了出去。她这一出现,让柳氏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
晚上,用过饭后,宁雪儿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一边纳凉一边背三字经,今天,她已经背下了一半,还剩另一半。
宁大川夫妇也有用过饭后出门散步的习惯,只是,今儿为了好好地同宁大川聊一聊,柳氏故意地带着丈夫走远了。
屋后的小竹林里,柳氏悄悄地道:“大川,你莫急,你考秀才的银子我有法子。”
“你有办法?”宁大川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柳氏重重地点点头,道:“不过你得听我的。”
“那你说来听听吧。”
柳氏附在宁大川耳边低语一番,宁大川吓得连忙摇头,“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宁雪儿那个死丫头已经被退婚了,她这辈子能有什么好出路,还不如安安心心地嫁给镇上的员外当小妾。”
柳氏理直气壮地说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今儿柳氏已经仔细思虑过了,宁大川今年不能考秀才这事儿全赖宁雪儿。
谁让那小妮子没要三十两银子呢,要是当初退婚得了三十两,现在还用为这点银子发愁?
所以,她宁雪儿要为这事儿负全责。
柳氏这么一说,宁大川有些心动了,这雪儿被退了婚,肯定找不到好人家了,倒不如……
只是,去当小妾这名声难听得很啊。
宁大川皱眉,柳氏知道他有顾虑,于是又继续劝道:“当家的,雪儿可是三房的丫头,和我们大房可是没半毛钱关系,她是正妻还是小妾都不能影响我们,而且雪儿的婚事要老太太点头,外人再怎么骂也不会波及我们大房。”
很好,很好,宁大川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不影响他的名声,不影响他的仕途,那这个法子也未尝不可。
得到了宁大川的首肯,柳氏又低声和他说了一连串的计划,首先要画一张宁雪儿的画像,然后柳氏托人去找愿意出银子的富商或者员外,紧接着再去说服宁老婆子,最后瞒着三房所有人把宁雪儿送上花轿。
大房两口子打的一手好算盘。
翌日清晨,宁大川满意地看着桌上的画像,这可是他熬了一夜的杰作啊。
风干片刻,宁大川便把画卷起来,用细绳绑好,扔给柳氏。
柳氏得了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她想了想,决定今天去镇上一趟。
但是,宁家规矩,外出都要向宁婆子告假。于是,柳氏又去了一趟宁婆子的屋子,挨了好一通骂,柳氏终于告假成功。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收拾了一个包袱,背着包袱就出门了。
柳氏走了大约两里地,终于来到了离草桥村最近的通安镇。到了镇上,柳氏也不敢闲逛,直奔王氏茶馆而去。
王氏茶馆是由一个姓王的寡妇开的,除了卖茶,她还做一些其他的营生,比如帮着镇上的达官贵人
找貌美的小妾。